“藍魅的迷藥魅藍,效果果然非同凡響。”
暈厥過去以前,隻有這句話深深烙印在腦海裏。
思緒,仿佛飄得很遠很遠。
“你說,我現在該喚你哪個名字?睨兒嗎?”
瘴氣未散的林間,正在欣賞著日出美景的女子,一身的黑衫,姿態撩人地半躺在高樹的樹梢之上,蒙麵的黑紗,隨風蕩起,若隱若現著那線條美麗的下巴。
而她,一身的白衣,背著行囊,沉默地舉頭望著那繚繞的背影。
“如果你真要下山,我確實不該阻止你,可是,睨兒,你要知道,外麵的世界不像‘家’裏這般的單純,而且,你還立定了主意去尋找那本招惹欲望沾染無數鮮血的《飛花密錄》……”
“請放心。”她倔強地打斷。
那頭忍不住笑歎一聲,把玩起胸前的發,“那麼,切記把以往的你埋藏掉,在你找到你想要的以前,你隻能是花睨,懂我的意思嗎?”
一番話說得語重深長,然而她卻有著被算計的懷疑。
“我懂。”
“你懂啊……”
又是一陣沉吟,那頭才說道:“那麼,先替我辦一件事情吧。”
意外地愣了愣,她看著那懶散的背影。
“好。”
這時,一幅地圖從樹上拋下,仿佛早有準備,她彎身撿起,攤開那牛皮地圖,看著裏麵所畫,不禁皺了皺眉。
“我的一位故人在地圖所標示的地方栽種了一棵七心海棠,算算時間也到了收獲之日,你就前去替我取回吧。”
“嗯。”
她收起地圖,轉身欲走。
“記住了,作為代價,埋藏你的一切,否則,我會不惜一切地把你找回來。”
代價……
埋藏,一切……
恍惚間,場景換掉,變成了雅致的廂房,而她,手裏拿著銀針,正聚精會神地為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治療。
舒了一口氣,她把銀針收回針灸包裏,正要離開,突然,瘦弱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睨兒,你當真不肯答應嗎?”
她愣住,望著那彎著深情的眼眸。
“我知道我的身體的確不好,可是,你說過的,我將會好起來,那麼,請你留在我身邊吧,不管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的。”
不管她要什麼?
腦海裏,恍惚過一個冷傲的身影,她驚得沉了沉眼。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急匆匆地拜入,說是藏書樓走水了,燒毀了不少的書。那人一聽,便命人扶了過去,而她,身為那人的大夫,隻能尾隨而去。
書樓燒得半黑,焦臭的味道衝天。
他一陣狂咳,她連忙為他施針,這時,那名小太監帶著人把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書搬到了他的麵前來,他彎身,用瘦弱的手顫抖著逐一檢視。
她本來也沒有多在意,直到目光裏不經意地看到了那四個字——《飛花密錄》。
“你就那麼在意他?即便是去了就有殺生之禍?”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埋藏心底,趕也趕不走的人老是在最不恰當的時候出現在麵前。
“我非去不可。”
“你非去不可。好。”
那漫不經心的笑老是會刺痛她的心。
“怎麼了,你該不會還對我的非師兄有所期待吧?”
還有那個老是在她麵前說自己贏了的喜兒……
“我以為我說過,我為這個耳環找到了主人,那個人就是你。”他仿佛深情地說著。
“真是天真。”
是嗤笑,喜兒一臉的洋洋得意。
“糊塗的小笨蛋,你難道忘記她喚我什麼了嗎?”
他的聲音仿如天籟醉人,有力地雙臂緊緊地環顧著她。
“我說,我和他可不是單純的師兄妹。”
喜兒的聲音席卷著地底深處的寒意,凍得她的心忍不住發抖。
聲音在交錯,畫麵也在重疊置換,她痛苦地伸手緊緊捂住雙耳,可舉手之時,隻覺得渾身肌肉酸痛,多處地方隱隱抽搐著,好幾處都熱熱的,尤其是肩膀,她的左肩之上仿佛有一團火,從那裏往身體的深處以至所有的角落蔓延擴散……
腦海裏交替的畫麵,似乎有些模糊了。
那個在樹上,每天夜裏抱著她,讓她偎依在胸前傾聽心跳,用細薄的唇訴衷著言語的那個很溫柔的人,到底是誰?
那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