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的時候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卻又似乎每一件事情都意猶未盡。
從一場愛到另一場愛,以為會很久無法自拔,原來隻是一轉眼花開的工夫。
在愛的時候,也從來不會有人去判斷,究竟是不是在對的地點,對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
B如果的事
一天又一天,就這麼慢慢過去。可是似乎,又過得太快了。
我們還沒有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還沒有跟他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還沒有,好好的感受醒著親吻的溫柔;甚至,我還沒有為他把紅豆熬成相思的哀愁。
但是早春,轉瞬既至。
已經立春了,然而天氣還是很冷,氣溫低得和冬天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前些日子分明才暖和了些,但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倒春寒,淅淅瀝瀝的冷雨纏纏綿綿下了一個多星期之久,卻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
今天是周日,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剛穿好衣服,手機在這時響起熟悉的旋律。我微微一笑,因為這是專屬於迷天的鈴聲。
按下通話鍵,我卻故意不出聲,聽他先說話。
“喂,安靜?”一瞬間似乎心裏麵被填得滿滿。
“喂?請問您哪位?”我故作生疏禮貌,其實眼裏盛滿笑意。
電話那頭傳來輕輕的笑聲,隨後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好,請轉告一位安小姐,有位叫迷天的先生想邀請她一同去公園。麻煩你一定轉告。”
我壓著嗓子說:“嗯,好的,一定會讓安小姐如期赴約。”
起身下床,拉開窗簾。窗簾已經由原先的深藍色換成了現在的淡粉色,那是一次和迷天一起逛街時買的。他說,安靜,你才這麼年輕,應該用明快的色彩將自己點亮,那些深厚的顏色不適合你。
透過窗戶向外望,地上是潮濕的一片。
推開窗戶後才發現,接連下了一個多星期的雨竟然暫時停了,原本盛開的一朵朵五顏六色的傘花此刻都消失不見了,行人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一刹那,我感到自己的心也飛揚起來。深深吸了好幾口空氣,濕潤氤氳,甚至涼得還有點嗆著肺。但是這一切,都抵不過此刻的好心情。
……
周末的公園,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或許是因為潮濕的天氣,也或許是倒回的春寒。零零星星有幾個老人在公園裏散著步,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爺爺牽著同是花白頭發的老奶奶,他們慢慢地走著,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偶爾相視著說幾句話。
我看著這一對老夫婦,他們的細水長流,讓我的心裏也微微騰起溫度。
靠近約定的地點,遠遠便看見迷天高高的身影。因為今天不用辦公,他穿著一件灰色的休閑呢大衣,裏麵是白色的襯衫。明明很隨意地站在那裏,卻那麼像一個大舞台的主角,掩蓋住了其他所有的光芒。
他低下頭,看了看表。那是聖誕節的時候,我送給他的歐米茄海馬係列。
我想了想,忽然興起了一個壞念頭。
我悄悄躲到離他不遠的小商店後麵,然後抑製不住笑意地小心翼翼地注視他。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鍾了,我看見迷天在不時地看表,他掏出手機按了幾下,可是接著又放回去了。
輕手輕腳地踱到他身後,我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迷天一下子轉過來,看見是我,有一刹的怔住,但立刻反應過來,笑著點點我的鼻子說:“安靜,你最近真的是越來越頑皮了,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輕輕捶了捶他的背:“怎麼辦?現在即使後悔也不能退貨了哦!”
迷天揚揚眉,湊近我耳邊,熱熱的呼吸噴灑得我連頸間都是癢癢的:“才不會後悔,永遠都不會。”
我隻是笑逐顏開。
我覺得我是一株向日葵,而他,便是我的陽光。
需要陽光的寶貝,我的向日葵。
公園裏的梅花都綻開了,輕輕盈盈,很是美麗。
我忽然想起幾句詩:“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梅須遜雪一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但即使是這樣的佳句,也無法描繪出此時此刻的景致。
梅雪雙生,相映成輝。而那梅花花蕊的點點淺碧輕紅,更是應了那句“萬花叢中紅一點,動人春色不須多”。不遠處還有叢叢簇簇粉色或是鵝黃色的臘梅,整個梅園仿若置於層層疊疊的花海,隨著微微的風漾漣漪圈圈。
眼前一亮,我一下子想撲過去,拉著迷天的手便向對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