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留給你的空白(3 / 3)

好像連腦子都發熱了,一點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我抬起手想捶他,卻被他搶先一步握住,然後手臂一拉,將我帶進他的懷裏。

想念了好幾天的懷抱,終於再次回來了。

我貪婪地在他胸口蹭,不願離開。

忽然間響起的歡呼和掌聲讓我嚇了一跳,向旁邊一看才發現,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包間的燈被打開了,亮如白晝,所有人都圍在一旁看著我和迷天,臉上是那樣曖昧的笑容,一邊歡呼一邊鼓掌,甚至連年華也是。

我這才想起來,現在不是隻有我和迷天兩個人,是幾乎整個公司的人。

臉上的溫度一下子蔓延到全身,這一次,我埋首在迷天懷裏,是真的沒有再離開。

那個夜晚,我們住在了同一個房間裏。

我確信,我聽到了花開的細微疼痛,但它是那樣幸福驕傲。

我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朵玫瑰,顫抖著,在他的手指撫摸下含苞欲放。

我看見自己雪白的肌膚,每一個細胞都是那麼配合得興奮著。他的胸膛堅實而灼熱,我們彼此緊緊相貼,他燙熨的呼吸纏繞在鼻尖,我閉上眼,貪戀地呼吸著。

他開始吻我。

吻我的額頭,嘴唇。

頸肩。

手臂。

他以他的方式給著我迷繚的愛。

我抱緊他,手指插進他濃密的頭發,我很喜歡的亞麻色,不由自主地回應他。

他忽然停了下來,眼睛亮得出奇,卻隻是那樣注視著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做最後的決定。

心底一暖,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住了他。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

我一直都聽見王菲的囈語,那首《彼岸花》,隱隱約約,若隱若現。

每次聽那首歌,眼前總是展開一幅奇異的畫麵。

廣闊的海麵,微微細浪。岸邊有一座城堡,銀色的堡壁,金色的堡頂。城堡裏所有的貴族們都錦衣玉食,他們歡快地跳著圓舞曲。

王子忽然聽到海鳥在遠處高空的叫喚,他滿懷期待地跑出城堡。

岸邊的小草全都挺直了腰板,它們睜大了雙眼凝視著彼岸,互相密談,竊竊私語。

海浪忽然大了起來,拴住的竹筏隨風飄搖。海鳥越叫越歡,小草的竊竊私語也越來越大聲。對岸的草突然瘋狂地拔節生長,高大而粗壯。

所有的貴族都來到了岸邊,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可海鳥忽然一下子停住了叫喚,小草不再搖擺交談,所有人都屏息凝視。

海中央盛開了一朵巨大的潔白如雪的百合,花瓣漸漸張開,有一個百合一樣的女孩,她在不停地旋轉舞蹈。

王子微微鞠躬,伸出右手,舉到女孩的麵前。

女孩將纖手放入王子的手心裏。

樂章開始華麗地歡奏,小提琴如清泉歡快地丁冬。貴族們高舉起手中的透明酒杯,他們看著王子和那位姑娘盡情地跳舞,不停地旋轉,旋轉,臉上閃爍著笑容。

但是那個晚上,當女孩的手觸及到王子的手時,她雪白的禮服一下子全部紅了,如同被血浸過一般,鮮豔地張揚。而那朵巨大百合也瞬間被血染得鮮紅,它變成了一朵巨大芬芳的玫瑰,熱烈地綻放。

王子和女孩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恣情。

那是一個神奇而神聖的夜晚。

激烈過後,大汗淋淋,我們相互依偎。

他躺在我的臂彎,像一個墜入人間的天使,又像一個初生的孩童。

我知道,有什麼已經徹底地不一樣了。

徹底,不一樣了。

從此之後,再沒有人,會像他一樣和我這麼親密了。

而我,是那麼的幸福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