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朱謙,來寧城幾天了,她一直沒有跟他聯係,因為她遲遲下不定決心傷害他。
半個多小時後,朱謙匆匆忙忙地過來,看見他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她不免有些心酸。
她給他倒了杯水,說:“你寒假過得好嗎?”
“我過得還行,今年是我們最團圓的一年,我家很多在外地的親戚都回來了……”他興致勃勃地說。
她用手遮住了他的嘴巴,溫柔地說:“今天我叫你來是想送一件禮物給你,你閉上眼睛好嗎?”
他有些茫然,但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嘴輕輕貼近他的臉,輕輕得吻遍他的臉,他起初還像個木頭一樣沒動,但當她柔軟的身體貼緊他的時候,他終於把持不住自己,睜開眼睛抱緊她,然後把她抱到床上。兩人開始瘋狂地愛……
完事後,她坐在床頭,從抽屜裏拿出一支煙點了起來,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沒說什麼。
她吐出濃濃的眼圈說:“你是第一次吧?”
他無力地低了低頭。
“很意外我會抽煙吧?”她說。
他還是無力地低了低頭,沉默著。
“其實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純潔,”她抽得太猛,嗆了一下,“我們分手吧。”
他顯然很感到意外,說:“櫻櫻!你沒看玩笑吧?”
“朱謙!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這是我們分手之前送給你最後的禮物。”她說得很認真。
“這到底是為什麼?”他有些激動。
“我要出國了,手續已經辦好了,後天就走了。對不起!之前我沒有告訴你!因為我不想傷害你,你人很好,我相信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
“我不想聽這些,不要走好嗎?我就要你跟我在一起。”他跪下來哀求著說。
“沒用的,我必須離開,你聽說過緣分嗎?我們或許是有緣無分吧。”
那天他在那裏痛哭了一個下午,看著他傷心欲絕的眼淚,她也心酸了起來,兩人抱著一起痛哭。
他離開的時候夜幕開始籠罩這個城市,沒完沒了的細雨在不停地下,她最後要求他答應他一件事,不要去送他,他抹了抹哭紅的雙眼,艱難地點了點頭。然後他鬆開了她的擁抱,匆匆地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燈光灰暗的冷雨街頭。而寒風中她孤獨的身影站在街頭凝望了很久,才回賓館。
晚上,廖遠在家備好了燭光晚餐邀請鄭嫻。為了這次晚餐,他還把一直隻在大場合穿的西服拿了出來,還把珍藏著一直不舍得喝的幾瓶陳年紅酒拿來出來。
他的家她之前來過,但是當她看見他燭光晚餐的布置時,還是有些不習慣。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
晚餐開始後,他先是不顯山不露水,先是跟她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當吃到一定火候,酒喝到一定量的時候。
他說:“小嫻!我希望你不要走。真的!”
他說得有些突兀,但又找不到一個更合適的說法。
她抬頭看了看他,說:“為什麼?你不是要有禮物送給我嗎?”
“因為我喜歡你!我希望你留下來跟我在一起。我對你的愛就是給你的禮物。”那一刻勇氣來得太突然,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說得這麼自然。
她又看了看他,然後喝了一口紅酒說:“廖遠!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明天我的男朋友Sam就到這裏來找我。我們認識有一年多了,他是開羅一個富豪的公子,他對中國文化很感興趣,通過朋友介紹我當起了他的中文老師。我們一見鍾情,漸漸地愛上了對方,就當我們要談婚論嫁的時候,受到了他母親的阻撓,她母親要他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而我不夠資格。他還在上大學,很年輕,很快樂,是他讓我變得開朗活潑起來的。他對母親的這種幹涉婚姻的行為很惱火,說要跟我遠走高飛。但我沒有答應他,一個人偷偷地回國了,我不想影響他的學業和前途,他還年輕,我不該是他做出人生錯誤選擇的導火線。回國後,我才發郵件給他,叫他忘了我。沒有想到昨天他發郵件給我,說後天來找我,也就是明天。對不起,我也該早些告訴你的。”
聽了這些話,他反而有些冷靜了,說:“你曾經愛過我嗎?”
她喝了一杯酒,說:“對不起!我一直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這種關係以後也不要變。”
“我明白了。”他猛地喝了一口酒,然後又打開了一瓶。
那晚他喝得很醉,她什麼時候走他完全沒有什麼印象。
第一次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