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你先別哭,我去母妃那看看情況,你留在這等消息吧,讓芳洲陪我去”清茶說著便起身往外走,芳洲緊緊地跟著。
餘奶娘也知道自己剛剛哭紅了眼睛,一時不好去見王妃,想著自己還不如一個女娃娃鎮定,又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又為清茶驕傲著,二小姐如此沉穩聰明。為什麼王爺王妃眼中隻有張揚的大小姐,卻總是忽略沉穩聰明的二小姐呢?
清茶到了王妃的主屋的時候,王妃正在和清霖說著什麼,不知清霖說了什麼,惹得王妃嬌笑連連。
“給母妃請安!”
“恩,起來吧”王妃正了正身子。清茶挨著王妃的下手邊坐下了。
“母妃和弟弟說了什麼呢,這麼高興,定是弟弟又調皮了吧”
“是啊,他就是一個皮猴,成天見的讓人心煩”王妃說著,便有笑了起來“你這皮猴,你姐姐來了,你也不見禮,仔細你的皮”
“哎呀,母妃,你才舍不得呢,再說,都是一家人,成天的見禮,多麻煩啊”清霖說著就又膩在了王妃的身上,“你說是吧,二姐”
清茶笑笑,不語,倒是王妃又開口了“就你歪理多,你二姐是女孩子,當然要守禮了,大家的女子要是不知禮,可是會被人笑話的”
“那母妃,我大姐就不知禮,她出去也會被人笑話嗎?”清霖故作天真地說,一雙大眼無辜地看著王妃,仿若他真的是好奇一樣,清茶知道他這不過是借機諷刺抹黑雲清音罷了,至於他們之間的爭鬥,清茶從來都不參與。
“你這孩子,真是天真,這話可不能當著你大姐的麵說,要是她知道了,又該惱你了,再說,你大姐從小就是聰明異常,又不拘於內院,和我們這些內院女子自是不同,再說,外人提起你大姐,哪個不是稱讚有佳,誰還注意這些”
“母妃,你總是說大姐聰明,難道我就不聰明了嗎?嗚嗚……母妃真討厭”清茶看著清霖假裝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母妃,弟弟他……”
“別理他,過會哄哄就好了”王妃看著清霖出去了,笑容才拉了下來。
“茶兒,給母妃說說,最近都學了什麼”王妃把清茶拉近,罕見地抱著清茶坐在她的腿上。
清茶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鎮定下來,“最近先生在叫我作詩,琴已經開始練習曲子了,女紅方麵,女兒已經開始能自己繡些東西了,準備過幾天就送給母妃我才學會的帕子呢,到時,還望母妃不要見笑呢”清茶說著,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實則是拿眼觀察周圍的人。
不出預料,房裏的丫鬟不知什麼時候都出去了,隻剩下王妃的心腹陸媽媽一個人。
“我的兒……”王妃說著,眼眶便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
“母妃,你怎麼了?是清茶說錯話了嗎?”清茶說著便想從王妃身上下去,隻王妃又緊緊的摟著她,清茶才作罷。
“茶兒啊,你要知道,非是母妃不要你,實在是沒有辦法啊……”王妃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母妃,到底怎麼了?”清茶裝作很慌亂的樣子,實則是心裏的預感越來越不好。
“是啊,王妃,想來二小姐會體諒你的苦衷的”陸媽媽也在一旁勸著。
王妃擦擦眼淚:“茶兒啊,你父王準備把你過繼給護國公主,過兩天就準備行儀式了。我的兒,母妃實在是舍不得,隻可恨那康雲王府的那個裝病,才讓我兒如此啊……”王妃說著便有些咬牙切齒的,但卻隻字不提雲清音的錯。
盡管早從丫鬟嘴裏聽說了這事,但當從自己的母親嘴裏親耳聽見,還是很有震撼性的,清茶此時感覺的隻有深深的悲哀。不管怎麼樣,她一直都是把他們當做親身的父母親來敬重的,也一直按照他們的要求做好,可最後,還是被拿來當棋子舍掉。
“母妃,我不要……母妃,你求求父王吧,別讓我去,清茶不想去啊……”清茶說著便留下眼淚,既是為未知的恐懼,也是為自己的被舍棄,更是為那段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地維持的親情的斷裂而悲傷,五年的時間,足矣讓人產生沉重的留戀感情,更何況,是自己一直認為的家。
“母妃,我不要去……為什麼要我去?不是大姐惹得禍嗎,為什麼要我去?”
王妃聽次眼淚更加洶湧了“茶兒,比起你大姐,你更適合去……手心手背都是肉,母妃也是舍不得啊!”
“既然母妃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母妃和父王還是舍了我,看來,我並不是母妃的手心或手背。”
清茶說完,便使勁地從王妃的懷裏掙紮了出來,“既然父王母妃已有決斷,清茶便是說什麼也不管用的,如此,清茶告退!”匆匆行了一個禮,也不待王妃回答,便快步邁出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