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禦花園有上百人,除了侍衛拉扯的兩個犯事的宮人的聲音,竟再無一人出聲,眾人都拿眼看著皇帝,等待著他的決斷,究竟是把這兩個出聲頂撞的人拉下去,還是就此妥協……
屈辱的神色在皇帝麵上一閃而且,究極的忍耐之後,便是深沉的不見底的平靜,不料,不待他開口說話,一直順從地被侍衛拉著的宮女墨雨突然掙紮了起來,引起了一陣騷亂,幾番掙紮無果後,墨雨抬起一直低垂著的頭,血紅的雙眼裏滿是恨意地看著雲清霖
“少爺,奴婢知道你一直與小姐不睦,雖作為奴才,不該言及主子之間事,但這麼些年,您一直針對小姐,幾番算計不成,小姐一直忍讓。如今小姐到了宮中,您還不放過,難不成真以為這宮中是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麼?奴婢這條命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少爺,就連奴婢這個奴才都知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理,您為什麼始終都不明白呢,奴婢真為小姐不值,被同胞兄弟算計不成,還要被奴婢一個奴才拖累,如今一腔怨恨無處發泄,奴婢隻能以死明誌,但求小姐能原諒奴婢!”
墨雨說完,深深地望了一眼皇貴妃所在的宮殿的方向,然後看著雲清霖,露出一個淒厲的笑,接著眾人隻見她嘴裏突然湧出大量的鮮血,然後,頭便垂了下去。
拉著她的侍衛檢查了一番,略帶忐忑的上前稟報:“啟稟聖上,屬下辦事不力,那宮女已經咬舌自盡了”
這番變故著實驚人,之前還一直處於優勢的雲清霖被墨雨的一番看是一番苦心,實著句句誅心的話瞬間打落在地,雲清霖環顧四周,果然見大多人看著他的眼神都不怎麼友好,想到之前的一番經營可能會就此落空不說,還要賠上自己的名聲,雲清霖登時急了,上前幾步剛想解釋一番,不料卻被安王暗地裏拉住了。
“哈哈……皇貴妃果然厲害,連身邊的丫鬟也是不容小覷啊,不過是幾句胡言亂語,就連本王也差點被騙了去,想來向來是英明神武的皇兄定是不會像我這般的,您說呢,皇兄?”
安王一挑眉,用他慣有的略帶些輕浮的語氣道
“事實到底是如何,又怎麼能隻聽那宮女的一麵之詞呢,好歹現在還有一個當事人在,皇兄總該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吧,不能就因為一個宮女丟了命,就不管事實到底是怎麼回事,相信在場的眾人也都和本王一樣好奇事實究竟是如何的吧?”
“那個侍衛”安王指著那個被拿住的侍衛,語氣懶洋洋地卻又帶著點莫名的危險“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膽敢有一點不真實之處,後果嘛~本王雖是一介閑王,可以不是任由什麼人都可以欺瞞的,尤其是在皇兄麵前,可是更要小心了……”
安王說罷,衝那侍衛露出一個頗為血腥的笑容,不光是那侍衛身體一震,就連在場的眾人也是徒然覺得身體一寒,安王這個人,果然不如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不知是被安王的一番話震懾住了還是怎樣,隻是在挾持著他的人放開了手之後,那犯事的侍衛恭順地跪下,磕了個頭,才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安王殿下,奴才本來是隨隊巡視宮中,路過假山時,突聞假山附近有聲音傳來,奴才有些奇怪,便上前查看,哪知道那宮女突然衝出來,拉扯住奴才,言行之間還頗為輕浮,奴才這二十幾年在宮裏,一直規規矩矩,哪裏見過這仗勢,一時被迷了心竅,犯下此等大錯,奴才自知罪大惡極,不敢奢求諒解,請皇上責罰”
侍衛的傾訴句句清楚,真切的讓每一個人都能明白,但卻是與那宮女完全不一樣的言論,至於到底是應該相信誰的,場麵又靜了下來。
“要臣妾說,這宮女和侍衛的言論完全不一致,如今這宮女以死,不若皇上去問問她的主子,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呢”
這次出聲的是一個穿著粉紫色衣裙的美人,身形嫋娜,扭著腰在皇帝麵前行了禮,滿是風情的眉眼直直地看著皇帝
“臣妾愚鈍,卻也想為皇上和皇後娘娘解憂,還望皇上和皇後娘娘不要怪罪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