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等著他的,隻能是天羅地網。”
嘴上的笑瞬間就被凝固,天羅地網……若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一種久違的緊張感席卷而來。
“怎麼了?”或許是想的時間太久,若溪甚至沒有發現她的手已經被對方捉在手中,對她的冰涼的溫度有點不滿,衛颯皺了皺眉,目光中帶著幾絲查詢的意味,“嚇到你了麼?”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小的一顆心已經是堅如磐石,跟在您老人家身邊怎麼能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呢?”
鼻孔裏竄出來點輕輕的聲音,對若溪一如既往的狗腿臉根本不屑一顧似的扭過頭去,順便一把將她帶過,同時身體向後傾斜倒去,如此一來,剛剛衛颯壓到在若溪身上的情況完全逆轉過來,毫無防備的若溪完全趴在衛颯的身上,而她身下的那個男人的表情看起來是那麼的優哉遊哉……飽滿而豐厚的唇一點一點欺近,連同呼出的佛手香的味道一起噴灑在若溪裸露在外的白皙的脖頸,看著她細嫩的皮膚之下青色的血管一跳一跳,連同皮膚的表層被他刺激而出的一層細微顆粒,似乎是受到了某種誘惑,這種惡作劇一般的戲謔心理越來越強烈,衛颯自己也弄不清楚,起初時候那種想要看她窘迫害羞摸樣的心情已經變得連他自己也掌控不住的興奮。
“唔……”外麵的人聲嘈雜,火光衝天,所有的人都在忙著救火,然而屋內的境況卻是那麼的曖昧有餘。
雖然脖子上有點癢,但是若溪還是從心底佩服起這個男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大火燒到眼睫毛,而他這坨泰山卻不動於色麼?
“殿下,您是睡著了麼?”
呃……為什麼此刻要說出那麼一句煞風景的話來!衛颯翻了翻白眼,窩在她的頸間,嘟囔,“小溪兒你還真是不解風情。”
“啊?您要睡大床?啊沒問題,沒問題,小的這就去睡地板。”
“殿下,您在裏麵麼?”屋外傳來寶焰的聲音。
衛颯眨了眨眼,揚起聲線回答,“什麼事?”
門外有點鬱悶的聲音繼續,“小的……小的能進來麼?”
“哎,寶焰在外麵候著呢。”若溪特別納悶的瞅著他。
斜長的眼睛往上一挑,若溪覺得他貼著自己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似乎比剛才還要平靜,“小溪兒你不起來,是舍不得本王麼?”
“哎?”若溪下意識的往自己身上看……
“啊。”倉促而短暫的疾呼脫口而出,她竟然忘了自己這會兒正趴在人家的身上,儼然是一副女尊男卑的模樣。不由大窘,雙頰飛上兩朵紅雲。
瞧她窘迫,衛颯也不再為難她,輕笑起身,順便甩了下引以為傲的頭發。
“殿下,放火的小賊捉到了,正在林侍衛那邊審問。哼,要我說直接把那個小賊哢嚓一聲拉到,居然敢放火來對殿下圖謀不軌,這種人讓我寶焰撞上掐也要把他掐死。”寶焰說的怒氣衝天,恨不得立馬能夠把那個縱火犯大卸八塊。
衛颯眯縫著眼睛,瞟了寶焰一眼,“那你就去把他掐死吧,還來壞我好事做什麼?”
“雖然您是在若溪姑娘的房裏,但是寶焰也沒想到您……”後麵的話欲言又止。
“叫老林把人給周大人送去,在他的地盤出了事,我們做的多了反倒不好。”衛颯斜靠在門板上,乜斜著眼睛瞧寶焰,其中的含義顯而易見。
解讀出主子眼神含義的寶焰抓撓了兩下腦袋,顯然是硬著頭皮,“聽說您的北廂房失火,郡主大人很是擔心,剛剛在府裏尋了一圈,看那架勢是非得找到您不可了。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小的剛剛過來的時候,被她的侍女月奴瞧見了。”
衛颯長歎一聲,手掌啪嗒一聲拍在自己的腦袋上,篤定的說,“你小子今晚就是來攪局的。哎,如此良辰,本王卻沒那個福氣醉倒溫柔鄉,可悲啊可悲。”說著話衛颯已經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殿下,您去哪兒啊?”
“月下散心,聊慰愁懷。”衛颯懶洋洋的聲音幽幽飄來,像是被拋棄的怨婦似的。寶焰愣怔了一會兒,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坐在床沿上的若溪,自言自語的嘀咕,“平胸無腦,真不曉得殿下看上你哪點了。怎麼看芙蓉郡主都比你強百倍。”
“誒?”若溪特別無辜的望了一眼衛颯消失的地方,外麵還傳來陣陣焦糊的味道,那即便是在夜晚也被映襯得紅彤彤的天空,燒的支離破碎的房屋,焦糊漆黑的散亂屋梁,讓她的心驀地一陣緊縮,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誰知道有多少人是披著美人外衣的蛇蠍惡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