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簇火苗,帶著燎原的趨勢,匆匆的襲上了她的唇。
這可是還在宮城裏啊!衛颯……你當真是膽大的沒了邊界,如此……是要炫耀你如何的狂妄無狀麼?
她來不及想太多,便被他滿含愛意的吻,漸漸沉埋。四周圍的花香仿佛比平時更濃鬱,天上的太陽也不似平時那樣的灼熱,眼前是暗沉的一片,所有的太陽都被他遮蓋住,眼前他就是她頭頂的天空,他就是她的全部。
“我喜歡你用這個胭脂,以後,這個流雲牡丹胭脂要天天擦著。知道麼?”衛颯鬆開了她的櫻唇,卻有著留戀的迷戀神色膠著在她的麵上,若溪早就紅了臉,比剛剛被他用嘴叼走的大紅蓋頭還要紅上幾分。
粉拳捶在衛颯的肩頭,“這麼多人看著呢。”
衛颯邪肆一笑,“我就是讓他們都看見,看見……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若溪低低的垂下眼簾,她知道他是要讓別人都知道,那個弦月公主比不上她的分毫。
不過,這樣做來,會否有預期的效果?她並不知。疑惑的抬眼,看見的是衛颯愛意濃濃的眼眸,心裏糾結的問題終於脫口而出,“殿下,你為什麼一定要娶我。若溪自知是蒲柳之姿,入不得殿下的法眼。”
論姿色,論才藝,她絕對說不上是一個好字。但為什麼,衛颯偏偏對她情有獨鍾?
衛颯愣怔了一下,啞然失笑,擁緊了抱著她的手臂,“小溪兒,你這是在擔心本王會移心別戀,不再受本王的寵愛麼?”
若溪眉頭一擰,嬌嗔一句,“誰讓你壞嘴了,我是正經問你。”
“天底下的有情人難道都要說出個緣由來才能相愛麼?我要娶你,隻是因為……我心裏有你。若溪,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新娘。”他說的嚴肅認真,水波樣的眼底並無半分的戲謔。
若溪略略沉下眼睫。
“怎麼?小溪兒聽了那麼濃情蜜蜜的甜言蜜語之後,反倒不見喜色?”衛颯看著她,促狹一笑。
“奴婢隻是擔心,擔心……”
“擔心什麼?”
“當然是擔心殿下以後移情別戀,不再看上我一眼呢!”若溪故意撒嬌。剛剛湧到了喉嚨的話被自己硬生生的攔下,她想說的,本是一句,那個理所應當的後麵是擔心她自己會當不起衛颯的這份深情。
隻是……這話,她無論如何也對著這張俊顏,說不出半句來。
大概,這就是孽緣了。她與他相見,糾纏,直到走上這一步,一個歡樂的開端是否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她很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一個和他共同搭建的幸福樂園,然而既定的命運,卻無情的讓若溪自己明白,她和他是天生的仇敵,他們之間充斥的,無非是彼此的利用和挾持禁錮,哪裏容得下半分的愛意?
她如此悲涼的想著,竟然覺得四周喜慶的大紅色,都變成了淩厲的疊影,照在眼前,火辣辣的痛。
“這話才說到本王的心裏去。”衛颯笑得很開懷,抱著若溪一步步往忘魂殿的方向走。因為隻是娶側王妃,也許是衛颯的意思,今天的宮城裏並沒有到處張燈結彩,但也算的上是喜氣洋洋,她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側王妃,一側一正之間,相差的不光是這麼一個字而已。
能做到如此,若溪知道衛颯必然是費了十二分的心機。
“以後這種貼心話要多多說給本王聽才是哦。”衛颯不依不饒的親了過來,若溪一把拿起自己的蘋果舉高,自己咬了一口,又放在他的嘴前,“這蘋果甜的很,快些堵上你的嘴巴吧。”
衛颯嗬嗬笑著,在她剛剛咬過的豁口處輕佻的拿舌尖一抹,神色極盡曖昧,“嗯,果然好甜,還是愛妃疼我。知道我抱著你走了這許多路,有些口渴了。”
凝香在後麵捂著腮幫子,笑笑看著她納悶,“凝香,你怎麼啦?”
“沒怎麼,笑笑,你腮幫子不酸麼?”用眼睛指了指前麵那兩個膩歪在一起的人。笑笑忍著笑,仔細端詳前麵兩位,他們二人皆是一身大紅,裙擺處有著並蒂的蓮花,戲水的鴛鴦,上好的湖綢繅絲在陽光底下折射出琉璃般璀璨的光輝來,耀人眼目。“多好的一對啊,我才不酸。”
笑笑對著凝香一頓擠眉弄眼,驀地,眼角瞥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眸色一動,對凝香說,“要說起來酸,應該那邊那位比咱們要酸上百倍,哎。”她又看了一眼和衛颯正打鬧的若溪,歎了口氣,“看來若溪姐以後的日子,隻怕是更難過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