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4章 今重逢(下)(1 / 2)

她討厭這讓她感到反感的白色,尤其還是這種淺月芽兒似的淡淡的白色!因為在她的所偶的認識的人當中,這個顏色已經成為了一個標誌,一個獨自屬於一個男人的顏色。

若溪眉頭一擰,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那眼神之中的冷漠和梳理已經讓對麵的來人完全愣住,這種神色……如何會在她的臉上出現?

白江看看上前一步,既然人家對自己沒什麼興趣,他就主動一點便是。索性就幹脆不理睬若溪的冷臉,直接汗顏過去,“公主……”

“什麼?”若溪不好再推脫或者假裝沒有看到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了,隻能答應。

“公主如何在此處?我聽說陛下酒醉失態,公主正在裏麵伺候。”白江收緊的瞳孔裏,那種懷疑的神色已經盡顯。

若溪橫目看他,“可我現在在這兒,那你怎麼說?”

白江眉頭更高的皺起,“您……陛下那裏……”

若溪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好煩躁,好不舒服!似乎是有一團大大的火苗在她的胸口裏滾滾的燃燒著,蒸騰著。

所有的不耐煩都變得毫不留情麵的一湧而出。

“想要知道我的答案的話,請你先答複我一個問題。哦不,一個不夠,要兩個。”若溪忽然狡猾的笑了起來,調皮的神色更是讓人覺得她此刻的心情應該是很好才對。可實際上,她的心情糟糕到了穀底。

麵對這樣一個從小就認識的男人來說,他麵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和神色的變化,她都看的明明白白,而且,也看得懂。若是要用一個字來表達若溪此刻的心情的話,那個囚字就再恰當不過了。

她不禁是被自己花下的那個框框牢牢的舒服,還有其他人的牽絆合擊版,都讓她如同被圍困在了一座四壁森嚴的牢籠之中,四四方方的一個方框,將她裹得嚴實。被人囚禁起來的感覺不好,被人束縛的感覺更不好。

但是若溪也知道如果在這個“囚”字至上尋覓一個小小的出口的話,那這個字,就變作了“凶”。

要麼,甘願被囚,要麼,成為大凶。

這真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若溪的眼神瞬間愣了下去,如同一泓在冬日裏的泉水。她輕輕的,用一種幾乎於是淡漠的口吻緩緩開口,“你先告訴我,你是白江還是遲延靖?”

他若是遲延靖,他便是那個終於北冥的王族後裔,若他是白江,那麼他就在還隻是一個為了追隨那可笑的愛情而盲從的跟隨在白川身後的那個可憐的小尾巴!

遲延靖和白江。

你是哪一個?

若溪心裏這麼決絕的想著,但是,她的潛意識裏卻是還在想著,若是眼前的這個人能說出來那三個字的答案,自己可能還是會選擇去相信他,去原諒他。即便他們都曾經背叛。

白江顯然也聽懂了若溪話中的意思,他費力的地垂下眼睫毛,似乎是已經無力到去看若溪那明亮的眼睛一眼。

“我……”他開始猶豫……若溪沒有給他太多的沉吟的機會,伸手攔住了他的話,“你先聽我說玩。”

“第二個問題,在你眼中,我該是側王妃還是融嫣公主?”她的一對眸子在如斯的一個黑夜之中如同兩點星子,寒涼又明淨。看得他心頭一陣恍惚,仿佛時光已經倒流,回到了曾經的共同的那兒端美好的歲月之中。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你的答案。”若溪吸了口氣,讓那股夜風中的涼爽橫隔在自己的胸口中央,涼涼的,雖然舒服,卻也憋得難受。

真是另一種讓她難以控製的矛盾!

她的眼,眯成一條窄窄的縫隙,迎著對麵吹過來的夜風,阻攔住了那些沙子的入侵。

“我……”因為懂得,所以這個問題才在白江的眼中重如千斤,他知道,這一個問題,一個回答都是代表者何等重要的意義,越是重視,就越是不敢輕言,不敢妄下論斷。

一句話,要說的,是他的立場和心誌。

若溪靜靜的看著他,不催促,不焦急。好像這個相逢隻是一場在酒宴之後的小憩時的閑話家常一般的平常和通俗。

沉默了許久,也或許是這兩個各懷心事的人覺得過了許久許久,但實際上也不過是一顆星子隕落的時間那麼長而已。

若溪默然轉身,長裙曳地,搖曳生姿,消瘦的身影消失在花叢之中,紅花,綠葉,華麗長裙。但人卻是那麼的孤單寂寥。有的答案,不必細問,也該知道,是何結局。

“公主……”白江緩緩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拉住她,但卻終於在指尖將要碰到她的衣裙的刹那,無力頹然的倒下。

在剛剛交談的過程之中,若溪已經在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將一點麻沸散,隨著指甲的縫隙裏揚出去,好不恰到好處的直接揮散在她和他之間的空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