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她說,“服下百毒不侵的解藥又能怎麼樣呢?這世間哪裏有什麼真的可以讓人百毒不侵的解藥呢?”要是有的話,她的那個師傅也不會辛辛苦苦的將她自己煉製成一個一個百毒不侵的藥人了。
想來是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所以才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個妖女,是個怪物吧?宋雲湖微微而笑,翻手看著自己右手掌心裏已經消失了的生命線,半晌無語。
世上的每一樁事情的發生都有它的原因,沒有起因就不會有結果,這個道理看起來人人都懂得,但實際上,是沒什麼人會一直懂得的。
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必然是付出了與之相等的辛苦。如果她沒有吞下那些每一件都能要了她的性命的藥物,就不會有今天的妖女宋雲湖了。
她解開自己的紮頭發用的發帶,撕下一點綁在樹梢上,這樣的話,等到鬼姬她們趕上來的時候就能準確的知道她平安無事,並且還能知道她已經往哪個方向去了。
一切大點完畢,宋雲湖直接大步流星的往另一邊的方向走,一邊走自己還一邊琢磨是不是應該去個成衣店,買點衣服化化妝什麼的。
如夢如幻的七月,就是滿院子的花都開放的季節。
河池邊上,一個宮裝麗人端坐水畔,在顧影自憐。
這個顧影自憐的宮裝麗人,正是如今正得王寵的側三王妃,白若溪。不過不同的是,今天她稍稍打扮了下,在河畔看這這一池的好花開的正茂盛,嗅著清淡的荷塘清香,真有一種今夕何夕的感覺。
好似回到了十幾年前,她那個有山有水的家鄉,在北冥的王宮裏,也有一座很大的假山,一片很大的荷塘。她喜歡在那個荷塘裏嬉戲玩耍,捉捉金魚,弄弄錦鯉,和身邊的宮女們進行著怎麼玩也玩不膩的捉迷藏的遊戲,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但那個時候,她還叫做“融嫣”。
一切畢竟是都不同了呀。
她望著湖水裏那個已經開始熟悉的那張假麵,不由發笑。作為一國的公主又能怎麼樣,她不過也要為了自己的國家意思意思,所以不能在好不容易從那死人堆兒裏逃跑出來之後就在杏林山和自己的師傅作一對亡命鴛鴦。
所以,她還得扛起來那個其實跟她根本沒什麼關係的複仇大計。
要是從前也就罷了,從前,她孤身一人,這裏的孤身一人說的是她的心理活動,而不是她的身邊,要說起來,她那個時候身邊的人可實在是多的不行。有師傅,有小五,有大師兄段鵬,還有師姐宛柔,紅霞,白蓴。的確是有很多人在,可是那個時候她還是覺得那麼的寂寞,現在就不同了,她雖然在這裏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底細,雖然有白江那個家夥可是也不能經常聯係,而且,白江明顯的是和白川是一夥的,他們兩個或許正在圖謀著什麼東西而打算將她給拋棄。然而,此刻的心裏卻覺得是那麼的充實,因為……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值得她來牽掛的人。
她今日打扮的好看,就是要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想來昨晚上,衛颯擺明了是興致高昂,可是她卻很不配合,搞的衛颯一驚一乍,還以為他哪裏做錯了,讓她不開心。其實她昨晚上隻是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看看一夜沒有他,行不行。
說起來,她也是賢惠的妻子,她是看衛颯每天忙於政務,白天已經氣力不濟,晚上還要來“照顧”她,這天底下哪裏有這種道理。
結果搞的衛颯驚恐了一夜,百般嗬護,若溪無奈發笑,男人這種動物也實在是近不得,遠不得。
那昨晚上沒體諒他,今天就好好體諒下他吧。
她心裏這麼想著。
等到將近晌午十分,她做的腿麻,頭上的太陽也越來越大,衛颯還不見回來,她沒奈何,隻能站起來,誰想到剛剛起來,便聽見笑笑的聲音,“側王妃。”
一般來說,如果笑笑在叫她的時候加上了側王妃三個字,就表示來了生人。果不其然,下一句,笑笑就跑來,在她耳邊低語,“是弦月公主。”
她?若溪擰起了眉頭,看了看池塘裏的那個好看的人影,自己也無奈,穿的這麼隆重,沒等到該等的人,倒是等來了個最不想見的人。
唉,真是造化弄人。
隻好說上一句,“請公主過來吧。”若溪忽然起了壞心思,她覺得這麼個大日頭她自己一個人獨享的話,顯得太過自私和小氣了些,倒不如就這麼慷慨的邀請那位嬌滴滴的公主大人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