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1章 計劃中的婚禮(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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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溪哈了一聲,唏噓了下,“什麼叫做毒死啊,這難道不是對一個敵人應有的手段和方法麼?”

白江冷冷看她,眼前似乎又閃現出了初次見到這個女子時候的模樣,她那時謹慎且卑微,卑賤的用一種姿態出現在這些達官貴人之中,不說是見到了衛颯和衛紫嫣這樣的皇子和公主,就是見到了那個衛芙蓉,也少不得卑躬屈膝,還有那個作威作福的來福,不也是在墨明奇妙之中就死掉了麼?

想到此處的白江不由得要用一種嶄新的眼光來看著眼前的這個穿著低調奢華的衣袍的女子,她大約二九的年華,正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年紀。

可她卻要在這個最好的年華裏,做一些血腥且充滿殺戮的事情。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明顯,若溪忍不住低下了頭,微笑著看著光潔的地麵之上映著她的影子,輕笑道,“你是在為了那個弦樂公主感到惋惜麼?”他神情之中的可惜的神色是那麼的明顯。

若溪的發問,反倒讓白江收回了思緒,也淺淡一笑,右手撫摸上自己的左邊袖口,整理好衣服,才對著她稽首,用一種夢幻似的口吻對她說,“既是公主的要求,白江必回盡力做到。”

若溪微微一笑,“如此,就多謝你了。”

說完這一句之後,若溪就不再說話,反是看著池塘裏的花兒出神兒,白江攏了袍袖,“公主如果沒有別的吩咐,白江就告退了。”

他稱呼她為公主。

這其中的原由若溪也是心知肚明,因為此番,她的確是站在一個被亡了國的公主的地位上和他進行的對話,他這樣稱呼她,無可厚非。

若溪點了點頭,“你去吧。”

白江看了她一眼,走出去幾步,又停下,也不轉過頭來看她的神色,隻淡淡的說了一句,“公主你剛剛有一句話猜的不對。”

若溪收回眼光,看著這個人的背影,口中滿應道,“哪一句?”

“臣並非是在替弦樂公主惋惜,而是在可憐公主殿下您。”白江說完之後,提腳就走了。留下若溪一個人在原地咂摸著滋味兒。

可憐?她如今不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麼?連白江他自己再見到若溪之後都要下跪請安,這樣的生活,難道反倒讓別人開始可憐起來自己了麼?

用手指撫摸著額頭上貼的花鈿金箔,硬硬的,尖銳的,略有些能刺破皮膚的感覺。若溪摸著摸著,忽而輕笑了下,手指上一陣刺痛,放下來看時,一滴血珠凝聚在指尖上,殷紅的血,白皙的手指,分外讓人覺得妖異。

“你,已經讓別人開始感到無趣且可憐兮兮了麼?”不管手指上的血跡,若溪取過來一麵銅鏡,對著鏡麵裏的人,喃喃的說。

但是,無論如何,一場對於別人的婚禮的計劃,已經在隨著時間的齒輪一起,輕輕地開啟了,拉弓沒有回頭箭,她選擇了這樣的一個途徑,選擇了這樣的一個方法,就隻能義無返顧的這樣一直走下去。

而那個婚禮的主角,是她的夫君。

那又如何呢,在大局之前,任何一個人都隻能是……匆匆而過的過客,和她複國報仇信念比起來,都有些不足為道了。

若溪看著窗外那一池子蓮花,開的紅豔嬌媚非常,心頭卻也如那大多的蓮花花瓣兒一般,沉甸甸的難以言說。

自從那日和白江分手之後,又過了十數日,三殿下和弦樂公主的大婚儀式在即,所有的準備都到了最後的收官階段,若溪作為忘魂殿的主母,也張羅著讓些個宮女們紮些彩帶,做些大紅的綢緞兒繡球好做裝飾。

隻是略有不同的是,在白天的一陣陣的喧鬧和緊鑼密鼓的籌備工作之後,若溪在每夜的入夜時分,便換了夜行衣,匆匆外出,趁著衛颯沒有回宮之前的那一段時間之內,隻身一人出的宮宇,一路飛簷走壁,直接來到提前已經進入京城之中待命的鷂子所在的客棧之中。

說是一座客棧,但是也可以說得上是鷂子在京城之中潛伏的一個聯絡用的據點,又或許這個據點時連白江和白川兩個人都不知道的一處隱秘的所在。

若溪才落了腳,就聽見房間裏麵一陣輪椅的車輪碾過地麵的聲音,她微微而笑,知道鷂子的雙腿雖然是廢了,但是耳力卻是沒有一點的退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裏麵果然那輪子轉動的聲音又加快了幾分。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門板被人打開,整整到她胸口那麼高的鷂子就坐在自己的木質輪椅上,迎了出來,散亂的長發,蓬頭垢麵,隻是一對在長發之後隱藏的眼鏡,炯炯有神的很。

見到若溪的一身裝扮,鷂子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來,“公主您這身打扮倒是也靈秀生動。”

若溪除下麵上的麵紗來,“笑笑說,你這裏新製了些雨後的好茶,我來嚐嚐。”

鷂子請她進去,“好茶有的是,不過公主喝的多了,又要晚上難以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