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月初一,董大的鋪子開張,若汐跟淩虎各自去了方府和縣衙,隻有宋嫂子前去幫忙。
淩虎和若汐本想請一日假去幫忙,但淩虎近來已經升為李平的侍衛,不管李平去哪兒,隻要離開方府,淩虎便寸步不離的跟著,李平在府裏,淩虎便不得離府半步,如此請假卻有些不便,董大聽了直搖頭,又不是賺了大錢,有什麼可幫忙的,若汐聽了也不多嘴,由著宋嫂子自己去了。
李統領前幾日便離開了登州,臨走前還指點了淩虎,淩虎一麵修習落月留下的心法,每日裏還要早起練上半個時辰的招式,如今耍起來卻也虎虎生風,很像個樣子。對於差事自然也不敢怠慢,頗得方老夫人的讚許。
而若汐卻安穩多了,日日在縣衙辦公,整理典籍,還要給縣衙的眾人診病,好在縣衙裏的差官都很年輕,倒極少有人生病。
徐治清最近卻極少出現在縣衙,大半的時間是在外麵,有時在鄉間有時在海邊,登州縣城極小,但登州的轄地卻是不小,徐治清作為一縣之父母官很是勝任,山東今年春天少雨,莊稼普遍欠收,登州的田地卻長勢喜人,不能不說是徐治清開渠通水的功勞。
徐治清還說,等立了秋帶著若汐去鄉下見識見識,讓這個縣衙的醫官,幫著鄉間的百姓看看病,若汐聽了卻沒意見,醫生麼,可不就是治病救人的,直等著徐治清有了空帶她去。聽了這話徐治清不禁高看了若汐一分,這個小姑娘,不是真有些見識,就是腦袋少根筋。
隻是有一件事卻很是稀奇,據董大說,有個大漢曾經來鋪子裏問過,鋪子裏是不是有個鈴醫,隻是董大以為是來找事的,直說沒有,那大漢很不高興的走了。若汐便囑咐董大,如有人再問,讓他去縣衙找她便是,董大有些猶豫,若汐又說自己是醫官,縣衙是什麼地方,量他也不敢鬧事,這才應了,隻是這之後卻一直沒見那大漢再尋來。
李平的水痘已經大好,已經結了痂,正在脫落。因著若汐從縣衙出來的晚,便改為每日一早先去方府,跟李平說說話,再跟方老夫人請個安,這才去縣衙,好在徐治清卻也知道,對此事並不多問。
李平的痘子出來以後便癢的不行,若汐哄著李平,每日給李平講一個小故事,李平很是喜歡,竟沒有抓撓,已落了痂的臉上和身上也沒有任何的疤痕。
方老夫人知道了很是高興,不到月底,便把鋪子的房契和地契交到了若汐手裏,隻是楊家尚未搬走,說好過了乞巧節再搬不遲。當晚,若汐把這些又交到宋嫂子的手裏,宋嫂子激動的不行,特意帶了淩虎拜祭淩秉正,把收回鋪子的事情跟他做了交待,又把淩虎誇了一頓,說虎子出息了雲雲,又說是若汐給帶來的福氣,說著說著便掉下淚來,若汐和淩虎又哄了好半天才好。
若汐這日又呆到傍晚,待出了縣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雷昌便送若汐回去。從第一次來縣衙,回去的時候遇到花二公子起,隻要若汐離開縣衙晚了些,雷昌便雷打不動的送她回家,也不知是徐治清的意思,還是雷昌自己的意思。雷昌已經脫了那身不合身的盔甲,換了捕快的服裝,看起來很是精神,離了那個碩大的頭盔,再不是那個大頭蘑菇,跟著徐大人辦差,雷昌雖然剛剛十六歲,卻已似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為人有禮,做事有譜,很像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