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便宜坊。
站在樓下的若汐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看著那花盆就要落到自己的頭上,突然從不同的方便飛來一顆“骰子”和一把紙扇。兩件物事同時砸中了花盆,於是,在這兩個物事的物理作用下,花盆往一邊偏了半寸,貼著若汐的發梢就落了下來。
“砰”的一聲,花盆摔的四分五裂,一隻好好的青花瓷盆就這樣碎成了數片。若汐猛的跳起,才沒有砸到自己的腳。
“多謝這位公子!”五餅一把扶住若汐,又去地上撿起那把掉在地上的折扇,捧給門口站著的儒雅書生。若汐抬頭看去,隻見那人正望著自己,眼神溫柔,似有熟悉之感。
此時的若汐依然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那兩件救命的物事,這次真是要交待在這裏了。她輕撫了起伏的心髒,抬頭看了看二樓,竟空空蕩蕩,竟不知是誰人將花盆推下。
待轉過頭來,卻發現那書生依然看著自己,隻是眉頭略皺。若汐眨了眨眼睛,衝著對方微笑,卻不想那人卻走過去,接過五餅手中的折扇,嘴裏說道,“免了”,便幾步踏上樓去。
後麵跟著的男子細聲細氣的說道,“公子等等我。”邊說邊快步跟了上去,二人竟是無視了若汐等人,竟自上樓去了。
“這人怎麼如此無禮?”梁子看著那二人進了二樓的一個包廂中,便衝著小二道,“你家的花盆怎麼放的,幸虧我們家小姐躲的快!”
一個年輕的廚子跑了過來,忙賠不是,隻道以後再也不在樓上放置花盆了。手裏還提著一隻光禿禿的鴨子,若汐看著納罕,上下打量了這廚子,“你可是老板?”
年輕廚子臉紅了紅才道,“正是,小店太小,又剛開張不久,請的掌櫃還沒有到任。”
“嗯。”若汐心下有了計較,也不多說,跟著小二上了二樓。
囑咐了梁子在門口候著,若汐才帶著五餅進了包廂。
進了包間,若汐不禁眼前一亮,連五餅都愣了一愣,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坐在八仙桌前,月白色長袍,長發梳在頭頂被發箍束成了一個髻,一顆又大又白的珠子鑲嵌在發箍上,上揚的眉毛下,一雙勾人的丹鳳眼。
男子的旁邊還有一個綠衣女子,女子不過十多歲的樣子,隻見她輕輕站起,如猴兒般跳著跑過來,一把抱住了若汐,“若汐妹妹,可想死我了。”
若汐微笑的看著眼前的靈芝,清麗的容顏上多了幾絲風霜的痕跡,比不得若汐這幾年的養尊處優。本來就白皙的皮膚更顯光亮。“靈芝姐姐真是厲害,直接就進了王府,我和虎子哥竟都是不知。”
“還說,你們王府的守衛比皇宮還森嚴,我進了幾次都沒進去,還是師傅去送的信。”靈芝抱怨著嘟噥著,轉身看了看身後的月落。
幾年不見月落依然光彩照人,隻是臉上卻多了些滄桑,隻聽靈芝說,他去西部辦事,不知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可西部這幾年一直打仗,想來他們在那邊並不順利。隻是奇怪的是,他從若汐進門,一雙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看著若汐抬頭看向自己,月落張口便喊道,“素素!”
“師傅,你怎麼了?這是若汐啊。”靈芝在月落的眼前晃了晃手指,月落才收回了目光。
“公子有禮。”若汐盈盈拜下,月落趕忙上來相扶,
“失禮,姑娘很像月落的一個故人,剛才差點兒認錯。”
若汐不由想起方老夫人的話,“你很像老生的一個故人。”難道自己的母親袁姑娘竟也跟他相識?若汐正想開口詢問,不想屋門輕響,虎子走了進來。
幾句寒暄,眾人便落了坐,又有小二上了酒菜,月落才道明了來意。原是事情已經辦完,想帶淩虎回山派一趟,隻是淩虎卻有些為難。在登州的時候,淩虎隻是方府的私家護衛,如今到了京城,便是王府侍衛頭領,官職在身比不得從前,且淩夫人也在王府居住。月落也不勉強,隻傳了淩虎一本習武的書,並言道,如果淩虎有空,便去登州的碼頭,隻說去鳥島,便有人送他過去。
說著月落從懷中取出一塊碧綠色的玉佩。
“這是門派的信物,出示這個人家才會送你去,每月都會有人去,隻是時間不定,如果沒有便等上幾日。”
淩虎接過玉佩,若汐也看將過去,這塊玉佩程方形,浮雕著是一隻展翅的鳳凰。
“這玉佩我在哪裏見過。”淩虎輕扶著玉佩上的鳳凰,喃喃的道。
幾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麵有爭執的聲音,一個灰色的影子從窗外閃過,月落猛的站起,往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