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飛花卷好一張字條,小心地別在信鴿的腳上,雙手展開,那信鴿身體極矯健,撲騰一聲,就朝萬裏長空飛去。
他冷冷地注視著信鴿變成一點小小的白影,才回房梳洗,穿戴整齊,出了房門。那燕歸來與小王爺並肩而行,遠遠地走來,見著了他,居然竊竊私語,一起繞道而走。司徒飛花不解地皺了皺眉,出聲喚道:“小王爺,阿來兄弟,早啊。”
“早啊,早啊。”燕歸來虛弱地笑了笑。昨夜一場惡鬥,她肩膀的傷勢複發,走路都要表哥扶著,為免司徒飛花那雙厲眼看出什麼端倪,她還是離他能多遠就多遠的好。
“阿來兄弟昨夜沒有睡好?”司徒飛花走近他們,細細地觀察著阿來的小臉,“你嘴唇蒼白,麵無血色,莫不是著了涼?要否請隨行的軍醫為你把把脈?”
“沒有!我沒事。我……我是餓了,小王爺,咱們吃飯去……哎呦,小王爺,你動作太大了,別扭啊,我肩膀痛。”燕歸來痛得直咧嘴,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你肩膀痛?”司徒飛花挑眉。
額……燕歸來露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小臉,“我肚子一餓,就肩膀痛。小王爺,還不快去伺候我吃飯!”該死的趙雍,居然還笑得出來,燕歸來恨恨地想,下次一定要想個法子把他給整得哭爹喊娘。
“正好,我也要去用早膳,一起。”司徒飛花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起?不要了吧,我吃相很難看的耶。”
司徒飛花無所謂地擺擺手,“大丈夫不拘小節。”
於是燕歸來被迫在司徒飛花麵前進食,而最可怕的是——早膳吃的是。
對著一大碗滑溜溜的麵條,燕歸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阿來兄弟不是餓了嗎?”司徒飛花緊緊地盯著他。
“哦——”燕歸來忍著痛,夾了一筷子的麵條,彎下腰抬起頭,張口要吃,誰知那麵條滑得很,溜溜的,就掉了他一整臉。燕歸來忙擦擦臉,瞟了眼司徒飛花,隻見他那雙寒眸一瞬不瞬的,像隻獵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獵物。他心虛地低下頭,道:“其實我吃麵,喜歡用左手吃。”
“哦?這倒有趣。”司徒飛花也不吃飯了,幹脆就托著下巴看他吃。
燕歸來換成左手,哪知夾了數次都夾不住,唯一夾住的一次,還沒吃到嘴,就滋溜地都掉地上去了。慘不忍睹,連趙雍都看不下去了。
“要不,我喂你?”趙雍小聲道。
“這不太好吧。小王爺。”司徒飛花冷笑著,“若阿來兄弟是個女子也就罷了,你們同為男子,這光天化日的,傳了出去,恐怕對小王爺你影響不好。”
“咕嚕嚕”一聲響,司徒飛花,你好狠的心,是存心想把我餓死啊。燕歸來委屈地抿了抿嘴,推開碗,道:“你們慢慢吃吧。”
“阿來兄弟,你不餓?”司徒飛花笑容可掬地問道。
“餓過頭了,現在不餓了。”燕歸來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屑地看了看桌子上的,然後拉過一旁埋頭吃麵的趙雍,小聲道:“幹糧,幹糧!”
她不餓才怪!
“阿來,你一人騎馬太危險了,不如跟我同乘一騎?”等到隊伍出發的時候,趙雍拉著燕歸來到一旁低聲,道,“我就對外人說,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我與你同乘一騎,才好照顧與你。”
“表哥,你對我真好。”燕歸來感動地用左手緊緊地抱著趙雍,“以後我要是一直沒找到喜歡的男子,我就嫁給你了。”
趙雍抽了抽嘴角,“表妹,剛才的話當我沒有說過好不好?”他可不想在以後的日子裏,每天都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就怕自己這條小命給她玩得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