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大,現在卻又遇上了。
買菜的時候,沈佳明顯心不在焉,先是買白菜忘記付錢,後來買排骨又把一百的當成十塊給了老板,還好那老板看她是熟客,主動把多餘錢退給她了。
走路也呆呆的,連綠燈了都不知道過馬路。
最後幹脆放棄了,一公裏不到的路程,竟打了個的士回去。
……
回到家的時候,李文凱又睡了。
桌上的早餐他倒沒忘記吃,李文凱總說她做的東西好吃。
最近也是辛苦,工作量大,經常加班加到很晚。
一看鍾10點多了,沈佳熟練的收拾好餐桌,待會又要做中飯了。
李文凱,吃飯的時候斯文,從來不會吃出聲音,一餐飯過後桌子還是一塵不染的。
不像雷赫,沈佳記得應為他以前在軍隊裏帶過,所以吃飯總是狼吞虎咽。
沈佳以前總是怕他咽著,所以每次吃飯前都會給他倒杯子水,萬一咽著了不至於那麼難受。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在她眼前晃悠晃悠。
“怎麼了!”她一時想得太入神了,沒注意李文凱進來。
“沒什麼,隻是你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李文凱一本正經的說。
“你關心我啊!”沈佳敷衍的笑著。
“我是怕沒人給我做飯吃!”李文凱說著自己找了一個凳子坐下。
“唉!我覺得自己像保姆!”沈佳笑。
“得了吧!別以為裝可憐我就不問了,到底怎麼了?”李文凱抬起頭認真的看她。
“什麼怎麼了?別像個女人似的,我好得很,你怎麼到廚房來了!”沈佳一邊切菜,一邊岔開話題。
“我聞到香氣就進來了,今天做什麼好吃的?”李文凱估計又犯饞了。
“紅燒排骨。”李文凱最喜歡吃的菜。
做起來比較慢,涼水煮排骨去血水,鍋內倒油,待油還是冷的時候同時放入白糖,小火慢慢把糖炒化……待糖水開始變成棕紅色,且開始冒棕紅色的泡沫時,馬上把排骨倒入鍋中炒勻,接著放入薑片,花椒和香料,炒出香味後倒入少許料酒和醬油上色,摻入清水,加入鹽和蔥結,大火燒開後轉至小火慢慢燒至排骨粑軟,然後夾去鍋裏的蔥和大塊頭的香料,大火收汁,待湯汁變濃時,加入味精起鍋。
三十多歲的男人,真是精力旺盛的時候,隻要隨便吃好點就行了。
他可以不用減肥,應為他正好是那種吃什麼都不胖的類型。
“香,真是香!”他都止不住要流口水了。
“你是餓了吧!冰箱裏有蘋果自己洗。”沈佳正在切菜。
“好的!要是誰娶了你啊!那是他的福氣。”李文凱說著去拿蘋果,誰能娶個這麼體貼入微的老婆,那真是福氣。
“免了吧!”沈佳現在沒那份心。
“我不僅會說,我還是黃金單身漢!”李文凱在她麵前一向肆無忌憚,自戀的一麵也隻有沈佳看得到。
自從她搬進來,李文凱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
“幫我遞一下盤子,第二層那套蘭花邊的,第三個!”沈佳兩手不空的命令道。
“是這個嗎?”李文凱伸手遞給她,卻不見她接。
她記得很久以前,雷赫的廚房裏也有一套蘭花邊的碗,顏色淡雅一點,還是他們一起買的。
那時兩人還沒有什麼經濟來源,他租來的小房子裏連碗櫃都沒有侯,碗就放在案板旁邊。
那時一有空,沈佳就會去雷赫住的地方,幫忙做些家務。
……
“表現不錯!”李文凱懶洋洋的走進錄音棚裏,他幾乎天天來探班。
沈佳拿下耳麥,緊繃了一天的神經,得到解放,經過無數次的反複試唱後,這首歌終於錄出來預期想達道的效果。
王琪琪遞給她柚子茶,潤嗓子很又用。
“謝謝!”沈佳喝了一口,放到茶幾上,王琪琪是李文凱的秘書,最近卻老為她服務,作為公司還沒有對外介紹的新人,沈佳現在是還沒有助理的。
聲樂老師遞給她明天需要錄的歌的歌詞,並不是新出專輯,隻是為電視劇錄製尾片曲。
算是為今天的工作劃下一個完美的句號。
李文凱走在前麵,沈佳和王琪琪跟隨在一左一右。
李文凱一身黑,王琪琪一身白,沈佳穿了一身灰色。
站在一起像三道從深到淺的線。
她喜歡灰色,那是安靜的顏色,現在也不愛化妝了,一般都是素顏朝天的。
也不喜歡買衣服,比起李文凱、王琪琪身上上千塊的名牌,她現在穿的隻是一般的知名品牌,百來塊前的那種,偶爾奢侈的時候逛逛阿依蓮。
記得以前箱子裏最貴的衣服是五年前雷赫陪她挑生日禮物時,買給她的那件了。
對於當是收入並不客觀的他,那件衣服算是天價。
那是一件白色的改良板七彩緞子旗袍,上麵有做精美的刺繡工藝,十分古典漂亮。
一向喜歡古典藝術的舒曉珊第一眼在櫥窗外看到那件旗袍就無法把視線挪開。
雷赫見她喜歡就慫恿她去試,穿著也合身。
沈佳猶豫再三還是不想讓雷赫為她如此破費。
但雷赫不那麼想,他覺得隻要沈佳喜歡花再多錢都值得,一下狠心就買了。
兩人回家的路上,為了這件事。雷赫還得了沈佳幾聲嘮叨。
這件衣服的價錢在比雷赫三個月的工資還多。
最後雷赫沒法了就說:“等咱們訂婚了,你就穿這身好看!”
可是後來沒機會,和家裏鬧翻的那天沈佳什麼東西都沒拿就跑出來了,那件衣服,如果父母還沒丟的話,應該還在家裏。
“怎麼不走了?”李文凱回過頭,發現她還站在好遠之外。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逛逛。”她輕描淡寫的說。
“我陪你一起去,我也好久沒逛街了!”李文凱說著走向她。
“董事長,你們還是回去吧!要是讓狗仔隊拍見就不好了。”王琪琪不忘在一邊提醒。
“我們絕對低調。”有了李文凱的保證,王琪琪也不好說什麼。
“那我先走了!”王琪琪大步離開,她一向風風火火,做事很有魄力。
據小道消息說她是某位企業家的千金,可是一直沒得到證實,李文凱沒問,大家也從來沒去過她家。
“我去拿車,等我一下。”他的帽子和眼鏡就放在車上,不過要去停車場拿。
“嗯!”沈佳習慣性的走到大門口等他。
“久等了,我們走吧!”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李文凱從車窗裏探出頭來。
“嗯。”沈佳關上車門。
“去哪?”李文凱轉過頭來問她。
“不知道。”很茫然,好不容易壓在心底的記憶,蜂擁而至,這幾天無論怎麼壓抑,還是會想起他。
為什麼還要出現了?如果不遇見他多好,起碼生活是平靜的。
“我知道你有心事,你不說可是我知道!”李文凱透過後視鏡看這鏡中的沈佳,一邊開車一邊自言自語。
“我沒有。”沈佳害怕那個好不容易結疤的傷口再度,被撕開。
那是一個鮮血淋淋的事實。
“其實你原本有考研的機會,可是你放棄了。”李文凱上次去一酒會從她媽那知道的,沈佳的父母都是名利場上的熟人,打聽一下,並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