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到了!”司機的話語將莫塵拉回現實。
剛走進風雲集團底樓大廳,身後就傳來呼喚聲。
“小塵。”當熟悉的柔軟細語在耳邊響起時,莫塵的前未婚妻——汪彩鵑出現在他的眼前。
“呃?彩……汪小姐。”雖然有些驚訝她的突然到來,但柳莫塵還是不動聲色地把她帶到不遠的咖啡廳裏,他注視著眼前差點成為自己的新娘的女子,暗中猜測著她的來意。
“我剛從美國回來,聽說你自我離開後就病了,我立刻趕過來看你。”汪彩鵑的眼中有莫塵所熟悉的驕傲與輕視,“對於婚禮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沒事了,我已經好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明知道這樣說會誤導汪彩鵑的想法,但是莫塵還是得這麼說。
“不要敷衍我,”汪彩鵑的眼中有著過人的自信,“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所以你才會生病,你一點都不好。”
“……”莫塵無言。
“我愛你。”汪彩鵑望著莫塵,眼中閃爍著莫塵所熟悉的目光,這目光代表著她的野心與欲望,“隻要你能讓柳氏企業與風雲集團接洽的電子開發案順利通過,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柳莫塵幾乎被自己倒吸的空氣給活活噎死,轉過臉,咳嗽著將肺裏多餘的氣體擠出,無意間,他看到了一個不想看的人——他的父親。
如果說,汪彩鵑的出現是“慌亂一日遊”的引子的話,“不小心”偶遇的父親則是把莫塵的情緒推上臨界點的一大因素,但不久後突然出現的持槍劫匪,無疑就是一切慌亂因素的起爆點……
聽說有人搶過銀行、有人搶過珠寶店、鑽石行、有人搶過便利商店、甚至有人搶過快餐店,但,向一個剛剛開始營業的咖啡店行搶?好像誇張了一點。
同樣是剛剛開門,雖然客人都不太多,但怎麼看怎麼都是隔壁的手表店比較有搞頭——手表店的經理,請不要用眼睛瞪我,柳莫塵在心中暗自禱告,我隻是實事求是而已——這群“都市蝗蟲”怎麼會看上這家小小的咖啡店?
莫塵聽話地蹲在地上,目光小心地打量著正“繁忙”地從客人手裏、身上搜刮財物的蒙麵人,心裏不安分的想著。
“不要!”當汪彩鵑那高八度的尖叫在莫塵的耳邊響起。
汪彩鵑此刻正一臉“豁出去”的樣子,緊緊保護著她潔白的脖子上那閃著奪目光彩的鑽石項鏈。一雙玉手正努力地推拒著那些粗蠻的大手,平日裏細潔的指甲也適時的在對方的臉上劃過,雖然隔著一層紗製的麵罩,但光聽那可憐的抽氣聲,就知道強匪老兄絕對有破相之虞。
看到此情此景的莫塵,真不知道該說她笨得無藥可救地去和強匪搶東西;還是該說她是“英雌好女”,無畏地與壞人進行正邪之戰。
她眼中難道沒有那一枝枝黑色的鐵管嗎?還是她自認是女超人二世,不用擔心那小小的子彈會在身體上開一個小小的洞?
但想歸想,莫塵還是出手了。
他從後麵抱住汪彩鵑掙紮不休的身體,順帶捂住她那噪音音源,莫塵低低地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對方要動槍了,項鏈給他們,以後讓我爸再給你買一條。”
下一秒,美麗的鑽石項鏈易了主,適時地阻止了強匪大哥衝動地拔槍射擊的欲望。
同時在莫塵懷中掙紮的女性身軀也停止了掙紮,非但如此,震動頻繁的顫抖幾乎馬上代替了幅度巨大的掙紮。
被捂著小嘴裏清晰地傳來女子“優雅”聲音:“兩個鑽我都要十克拉以上的南非鑽。”
翻著眼白,莫塵為自己的“鹵莽”感到痛恨。根據汪大小姐一向的慣例,自己所說的話絕對被曲解成:以後我和爸再各給你買一條。
“好!”柳莫塵拉著她蹲下身體,有氣無力地回答著,心裏卻盤算著以後怎麼逃避這筆胡塗賬。
從頭到尾,莫塵沒有擔心過強匪會不會殺人,因為這種隻敢搶咖啡店的強匪,隻要不和他們作對,他們是不會殺人的。
可惜莫塵忘了一點,咖啡店裏的的確確沒有反抗者,但被自動警報器招來的警察們可就不會那麼客氣了。
如同每一部警匪片一樣,“凶狠”的強匪為了逃脫警方的追捕,自然要在周圍找上一兩個人肉盾牌。
要挑選合適的人質,其的基本原理就是:女士優先。
而在十六個人質中隻有汪大小姐一位女士——當強匪的目光轉向汪彩鵑時,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我不適合當人質。”汪彩鵑冷靜的反應實在不像剛才的她,“我穿著高跟鞋,不能跑步,而且我的腳腫了。抓我去當人質,隻會為你添累贅。”
“他,”汪彩鵑的目光突然轉向莫塵,“是風雲集團總裁的私人秘書兼好友,還是柳氏企業柳家的小兒子,身價數千萬,而且身體健康,無病無痛,不會任何防身術,不但可以當個上好的人質,而且還能向他的家人和朋友敲上一筆贖金……”
莫塵沒有反駁,雖然他很想反駁。
不是因為軟弱,實在是很難反駁啊!
這個小小的咖啡館裏,大概值錢的三個人就是自己、汪彩鵑和父親。
不過想來隻要強匪大哥向雷奧斯“勒索贖金”的話,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得到自由。
至少這是當莫塵平安地坐在強匪大哥的車上,結束心驚膽寒的“警匪追逐綜合特技”時,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惟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