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派重兵包圍了獨孤信的府邸,獨孤信得到趙貴已經被宇文護捕殺後大為震怒,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卻也是惶惶不安,獨孤信知道自己馳騁疆場三十餘年對於生死早已不在意,可是當他想到全家五十六口人卻要因為自己受到連累甚至被株連三族,自己實在是於心不忍。這些人可都是他的骨肉兒女,望著眾人驚慌失措的目光,獨孤信猶豫了,他知道他可以憑借著自己的威信振臂一呼率軍與宇文護決一死戰,可是他明白那麼多武川將軍都擁護著宇文護,自己並沒有多大的勝算,若那樣的話自己便永遠沒有了退路。
獨孤信片刻之間便恢複了冷靜,安慰家人道:“大家不要慌,我是武川軍團的大將軍,朝廷的大柱國,我們與宇文家姻親相連,榮辱與共,宇文家是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獨孤信很快穿上了戎裝,便命人打開了府邸的大門,剛剛打開大門,獨孤信便看到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圍住了大門,刀劍全都出鞘,一股殺氣襲麵而來,銳利明亮的劍光令人膽寒。
獨孤信不為所懼,一身的威武剛毅,威嚴地嗬道:“諸位,我知道你們都是武川的士兵,我們武川的士兵是不會將自己的刀劍對向自己的將軍的,這是我與宇文護的個人恩怨,我不想你們也牽連進去,我們武川的士兵應該征伐在疆場上,馬革裹屍,雖死猶榮,而不應該自相殘殺,若是這樣你們殺的不是我獨孤信一人,你們還在扼殺著整個武川軍團的命運。”
“都給我讓開,我要去見宇文護!”獨孤信大聲嚷道。
眾士兵稍稍猶豫了一下便讓開了一條路,獨孤信拱手致謝,正要邁出步伐卻聽得身後一陣輕柔的叫聲:“父王!”
獨孤信轉身一看原來正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兒獨孤伽羅,伽羅望著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似乎已經隱約地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預兆,走到獨孤信麵前已經是淚光盈盈,抱著獨孤信嗚嗚的哭了起來,獨孤信聽到伽羅的哭聲心裏一軟淚水也幾乎流淌了出來,獨孤信抑製住自己的情緒,撫摸著伽羅柔滑的長發,勉強笑道:“伽羅回去吧,好好照顧你母親,父王不會有事的。”
“父王,你答應伽羅,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伽羅哭訴道。
“好的,父王答應你,父王一定會平安的回來,父王不是給你說過嗎,父王還給你找一個好婆家,一個好相公給你,父王還要喝你的喜酒呢!”
獨孤伽羅被仆人帶回府邸後,獨孤信陰沉著臉步履矯健地向丞相府走去。
宇文護與趙貴一番搏殺後也是重傷在身,手臂上也纏著繃帶,得知獨孤信來訪後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不免有些慌亂,便命令死士躲避在廳堂的後廂內以防不測。
兩人剛剛見麵獨孤信便用冷酷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宇文護,宇文護也用敵視的,目光無畏的迎著獨孤信的目光。
“為什麼會走到這般地步,自相殘殺,我們不是敵人,都是武川的軍人,都是父子兄弟,難道非要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達到目的嗎?難道我們就沒有協商的餘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