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晟就要離開華州前往涼州了,雖然自己曾有無數次的希望能夠離開這個地方。可是當真的要離開時卻不免有些戀戀不舍。而如今他又多了幾絲眷戀,幾分留戀,讓她割舍不下的便是經常來與他逗笑玩樂的千金公主,想起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嫣然的笑容,長孫晟是一陣心動。
千金公主似乎也知道了長孫晟要離開華州的消息,急匆匆地奔赴到軍營找到了長孫晟,兩人相約來到了那片茂密的樹林中。
陽光明媚,鳥兒在空中不停地盤旋,樹林上的雨露似乎還未散盡,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微風輕輕地吹拂著千金公主的長發,千金公主的秀發和衣裙隨風舞動,如風中的蝴蝶一般輕盈飄逸。長孫晟發現陽光下千金公主那泉水般的眼睛裏有晶瑩的淚光在閃動,長孫晟的心也猛然顫抖起來。
“將軍,您真的要離開了嗎?”千金公主抽泣著輕聲問道。
長孫晟點點頭沒有說話。
“難道不能不去嗎?”
“公主,我已經在華州軍營裏待了二十多年,幸得皇上垂顧,終有機會為國效力,焉有不去之理。公主不是也曾經說過嗎,好男兒當誌在四方,胸懷天下。再說我和皇上還有過誓言,這隻是我們的漫漫長途中的第一步。”
“對,我應該為將軍感到高興,將軍終於可以施展自己的武功、才智和抱負了,可是你為什麼要去涼州啊?那裏可是突厥人經常出沒的地方,突厥人最為凶狠,殺人不眨眼,皇叔也太無情了,居然讓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公主,正因為危險我才要去。”
“為什麼?”
長孫晟搖搖頭,“公主你還太小,許多事還不知道,其實這不僅是皇上的旨意,更是大哥對兄弟的信任,情義無價,我自當赴湯蹈火,義無反顧。再說我去涼州也是為了大周百萬蒼生的福祉。”
“你走了從此便沒有人在這裏逗我開心了,也沒有人來聽我彈琴奏唱了,將軍,我現在真的好傷心。”千金公主不禁黯然神傷。
“公主莫傷心,千萬要保重,末將十分感謝公主這兩年的陪伴,公主帶給了末將很多快樂,聽著您的琴聲就如聽天籟之音一般,公主的琴聲是世上最美妙的琴聲了,讓末將難以忘懷。公主您要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不久您可能就要前往京師了,在那裏你會開始一種嶄新的生活。”
“將軍,到了涼州,你還會記起我嗎?”
“公主如此美麗,讓人很難忘記啊。”
千金公主聽後破涕為笑,長孫晟望著公主的盈盈笑意,也釋懷地微笑了起來。
“將軍,就讓我為您再彈奏一曲《涼州曲》吧,算是為將軍送行。”
千金公主揮動著纖指緩緩地撥動著琴弦,輕舒曼妙的樂聲緩緩地響起,長孫晟望著千金公主,彎彎而細小的娥眉微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裏似乎抹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憂傷。長孫晟一陣悸然心動。伴隨著琴聲長孫晟仿佛走進了一個寬闊富饒的大草原,牛馬成群,自己騎馬馳騁在無垠的草原上,向太陽升起的地方追逐......”
長孫晟緩緩地倒退著,默默地注視著千金公主,終於轉過了身子,隨即淚水也無聲地流淌了下來。
“哥哥!保重!”千金公主深情地呼喚了起來,聲音有些哽噎。
長孫晟沒有回頭,任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臉龐,加快了腳步,很快消失在叢林之中,但長孫晟明顯的聽到了身後又傳來了令人哀怨婉轉的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