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武藝上想爭個高低的人,他們之間是輕易不會講和的,假如這次比武輸了,他會把這個仇恨記在心裏十年或者是二十年,然後用這些時間去勤學苦練自己的武藝,再找個恰當的時間重新比武。他們這類人是在仇恨中尋求一種歡樂,並不會在乎別人的目光和想法。當他們失敗的時候,沒有人會去同情他們;當他們比武的時候,更不會有人去阻止他們。
情場上的敵人應該和武場上的敵人有所不同,因為少女們的心究竟屬於誰這是偉大的愛神列麗決定的,別人一點兒不能強求。少女們不管選中誰,情敵之間如果生氣了就是愚蠢的做法,所以情敵之間要和睦相處。
再說說羅格代,桀驁不馴的他和情敵們分開後獨自向僻靜的地方急弛而去。他的心上湧出一種模糊的預感,想來想去覺得自己在這場爭奪柳得米拉的戰鬥中都不會成功。他承認自己各方麵的條件確實不如魯斯蘭,但是比起那倆個家夥似乎還要略勝一籌。
四周的森林裏靜極了,連一點兒鳥獸的聲音也沒有,隻有那陽光努力著想從濃密的綠葉間擠下來。
羅格代的馬不快不慢地像是在散步,馬背上的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同時感覺到心裏有兩股強大的力量在相互搏鬥,突然有一股活生生穿出胸膛擋住了前進的道路。他猛地拉住韁繩,馬在嘶鳴中停下來。
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可怕的人,他好像是被大刀把整個身體給一分為二了,因此隻有一隻眼睛,半邊鼻子,半張嘴,一條胳膊,半邊軀幹,一條腿和一隻腳。他動了動半張嘴對目瞪口呆的羅格代說:“勇士,不用害怕,我是你的魔心,剛才和你的善心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撕殺,在你的引導下我把善心打敗了。勇士,現在請聽我說,為了得到你心儀已久的柳得米拉公主,你必須馬上停止前進的腳步,然後去找你最強大的對手魯斯蘭,要不顧一切艱難把他殺掉,否則,你這一輩子也別想碰到柳得米拉的半根頭發。”魔心囑咐完一切又化做一股強大的力量鑽進了羅格代的胸膛裏。
羅格代摸摸自己的胸膛冷笑道:“是的,為了得到美麗的柳得米拉,我必須先殺了魯斯蘭。”他在馬背上大笑,那笑聲震得樹上的葉子也直往下掉。他經受不住魔心的誘惑,立刻掉轉馬頭往回跑,快得像一溜煙。
這個時候,牛皮大王法爾拉夫已經酣睡了整整一個上午,醒來後在小溪邊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躲開正午烈日的光芒席地而坐吃起了午飯。正在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看見了滿臉帶著殺氣的羅格代騎著馬像狂風一樣朝這邊疾馳而來。這個家夥的脾氣他是了解的,要是真的動起手來他恐怕不是他的對手。他絲毫不敢怠慢,丟下沒有吃完的午飯,還有地上的長矛、手套、鎧甲和頭盔,跳上馬鞍倉皇而逃。
“站住,你這個可恥的逃兵,快快拔出你的寶劍和我決鬥吧!”羅格代快馬如飛緊追不舍,屁股已經離開了馬鞍,一手抓住韁繩一手拔出長劍揮舞著大喊:“膽小的家夥,看我追上你砍下你的腦袋!”
法爾拉夫聽了羅格代的話嚇得渾身不停發抖,狠狠地在馬屁股上抽了幾鞭子,好像兔子見到了獵狗,慌裏慌張地躥過田野,三跳兩跳就穿過了樹林。他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場劫難,可誰知沒走多遠眼前出現了一道水溝,那渾濁的水擋住了去路。他的坐騎直奔水溝而去,尾巴在空中飄著,脖子上白色的鬃毛搖擺不定,到了水溝邊縱身一跳越了過去。膽小的騎士啊,他卻四角朝天重重地摔到了水溝裏,暈頭轉向不分東西南北,心裏不由得在想:“上帝啊,這次一定會死在羅格代的寶劍下了。親愛的柳得米拉,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你才會慘遭這樣的毒手啊!”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似乎隻為等待羅格代手持鋒利的寶劍刺進他的胸膛。
羅格代騎馬來到水溝邊,坐在馬背上看著水溝裏全身上下滿是汙泥已經不辨麵目的法爾拉夫,他舉起了無情的鋒利的寶劍。“膽小鬼,你完了!站起來讓我把寶劍**你的胸膛吧!柳得米拉隻屬於我最偉大最勇敢的勇士羅格代!”他跳下馬舉著寶劍一步步逼近法爾拉夫。當他完全靠近的時候才認出了法爾拉夫。他又把持著寶劍的手垂下了,氣惱、憤怒加上驚奇一股腦兒流露在臉上。他默默不語,想都沒想收起寶劍連忙調轉馬頭離開了水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