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為什麼命運之神不讓我這支多愁善感的筆歌頌英雄的事跡?以及遙遠古代不為世人所知的愛情和友誼?我們麵對悲慘的故事,為什麼必須暴露從前的惡習和怨仇?並用浪漫的筆去揭露背信棄義的陰謀詭計?
那貪生怕死的卑鄙之徒法爾拉夫當初也曾經那麼瘋狂的追求過柳德米拉,但是現在他卻找了個偏遠的地方銷聲匿跡了,隻等候納伊娜的到來。
啊,納伊娜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終於來到了法爾拉夫的住處,她輕易地跳過高高的圍牆,然後又靈巧地鑽進明亮的窗戶站在了法爾拉夫麵前。
此時此刻的法爾拉夫正坐在凳子上眯著眼睛,享受著壁爐裏溫暖的火苗,自從那次聽信了納伊娜的勸告後來到這裏,他就很少邁出大門一步,是的,來自別人譴責的言語和輕蔑的目光讓他感到了無限的恥辱。
納伊娜拍了拍法爾拉夫的肩膀說:“啊哈,親愛的法爾拉夫,我的勇士,這幾個月你過的可好?”
法爾拉夫好久都沒有聽到別人稱呼他為“勇士”了,在家裏他已經漸漸地習慣了仆人們“主人”的稱謂,現在,突然聽到“勇士”這個名詞讓他多少感到有些陌生。他睜開眼睛,回過頭看著納伊娜直**,是啊,幾個月自我封閉式的生活讓他快把這個女人給忘記了。
“我的勇士,過了幾個月舒適的生活難道連我都不記得了?”
法爾拉夫終於認出了納伊娜,歉意地微笑著說:“啊,親愛的納伊娜,原來是你,請你原諒,這些時間我除過整天麵對家裏的仆人,幾乎很少再看見外麵的人啊。”他站起來把凳子讓給納伊娜,又給她倒了一杯伏特加酒。“喝杯酒暖暖身體,外麵可不怎麼暖和啊。”
納伊娜接過酒杯抿了一小口笑吟吟地說:“親愛的法爾拉夫,為什麼不去外麵呢?瞧瞧,外麵的太陽多麼溫暖啊。”
“不不不,親愛的納伊娜,我害怕外麵的陽光。當初,我可是自願在大公麵前許下的諾言,但是半路上我聽了你所言的一切害怕了,沒想到回來之後麵對的壓力更大,別人都說我是膽小鬼、是懦夫。啊,納伊娜,事情到了今天這種局麵完全在我的預料之外,要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無論如何也要去找柳德米拉,就算死在路上或者惡魔的腳下,至少也可以維護‘勇士’的聲譽,不像現在,整天活在別人的口水裏。啊,這種日子實在難過啊。”
納伊娜仰起頭來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伏特加道:“法爾拉夫,聽起來你這些時間的生活並不怎麼平靜啊。”
“是啊納伊娜,我這樣一個身敗名裂的人,就算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還要忍受來自內心的自責。”法爾拉夫連連搖頭道“是的,這種所謂的平靜生活其實一點兒也不平靜。”
納伊娜說:“法爾拉夫,用不著這樣沮喪,我今天來就是想幫助你重新恢複你所失去的勇士的聲譽,幸福的生活,還有得到漂亮的柳德米拉。”
法爾拉夫聽了這些話兩隻眼睛立刻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激動地說:“真的是這樣嗎?包括柳德米拉在內?”
“當然是真的,請你相信我。”
“啊,上帝啊,這不是在做夢吧!”法爾拉夫心花怒放,熱情地抱住納伊娜說:“那……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告訴我,趕快告訴我!”
納伊娜推開法爾拉夫說:“不要著急,先聽我把計劃慢慢地給你說。”她俯在法爾拉夫的耳朵邊,把自己的那個罪惡的計劃詳細地講了一遍。
法爾拉夫聽完後不住點頭,嘖嘖地稱讚道:“親愛的納伊娜,你的計劃實在周密。”
於是,納伊娜變成了一隻貓,那雙圓圓的眼睛裏閃爍著狡詐的目光。
法爾拉夫已經備好了馬,他抱起小貓上馬後穿過幽暗的林間小路去尋找魯斯蘭。
魯斯蘭為了讓親愛的柳德米拉趕快蘇醒過來,不分晝夜地趕路,這天,已經到了傍晚,茫茫的夜霧籠罩著整條山穀,靜靜的山穀好像沉入了大地的夢鄉,蒼穹中掛著的那輪昏黃的月亮匆匆奔忙,在雲霧之間穿來穿去,偶而把一座土崗照亮。
魯斯蘭覺得累極了,下馬抱著柳德米拉默默地坐在土崗底下,麵對懷中昏昏沉睡著的美麗新娘,他和往常一樣滿腹充滿了惆悵。他撫摸著她那金色的柔發,撫摸著她那光潔的臉龐。他把新娘放在地上,在四周找了一些柴草,燃起一堆熊熊的篝火,重新抱起新娘。夢之神拍打著冰冷的翅膀,不知不覺中已經降臨。他在疲倦的朦朧睡意之中用模糊的眼睛望望新娘,把困倦的頭垂到她腿上,昏然睡去進入夢鄉。
魯斯蘭做了一個噩夢,仿佛看見柳德米拉站在萬丈深淵的邊上,臉色慘白,一動不動。他嚇壞了,呼喊著:“柳德米拉,親愛的柳德米拉,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