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劭霆雖然還是象往常一樣對我,但是我明顯地感覺到他不象以前那麼對我熟視無睹了,也不再和劉大美人牽牽扯扯了,這讓我心中總算有了些安慰。
我知道我放不開他,即使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愛上我。
就這樣到了高考,雖然這一段時間我和邵霆看起來很順利,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努力追上他的腳步,不考上他報考的學校,那麼我和他這輩子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隻是用很少的時間去自悲自憐,而用大部分的時間去攻讀數學。偶爾,邵霆也會拿起數學或者幾何書不厭其煩地給我講解。
如果可能,我很想平平安安地度過剩下的這段高中生活。隻可惜有人看不得我的自在。
六月的天氣很悶熱,又常常下雨。我討厭這樣的天氣,再加上前些天的月考我的數學起色不大,心裏正煩燥著,一肚子的火沒處發。
聰明人知道不要在這個時候來惹我,嶽月是聰明人,所以她不惹我,邵霆也是。偏偏劉婉晴不是。
自習課上很安靜,我滿肚子的火氣也不好意思打擾到別人。正在此時,邵霆隔著幾個座位扔了一套他的網友寄過來的全國最著名學校的校內考題,最上麵的就是數學卷子。我白了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衝他說:“謝了,幹哥哥。”
然後我聽到劉大美人在背後酸溜溜地譏諷:“哼,裝模作樣。明明心裏樂得什麼似的,還拿出那副不樂意的德行。”反正她這話聽起來也不是那麼針對我,我忍下來了。而且我也不想在剩下的這麼幾天的時間裏把我天使的形象給毀了。
真希望劉婉晴是個聰明人,說幾句就算了。可她偏不要,偏還要再說:“還幹哥哥呢,嘴上叫著幹哥哥,也不知道心裏想些什麼。”說起來劉婉晴也不算很白癡,別人都以為我隻把邵霆當幹哥哥,她還真看出我“幹哥哥”這個稱呼下別的東西來,可惜沒有人會相信她。她又接著說:“別以為人家很喜歡當你的幹哥,說不定人家巴不得盡快擺脫你呢。”
我慢條斯理地在全班同學期待的目光中站起身,衝著她很惡劣地笑,笑得嶽月毛骨悚然。可惜劉大美人感覺不出來。我說:“真是讓您老人家關心了,我愛叫他什麼就叫什麼。別說我現在叫他幹哥哥,我現在就是叫他老公,你信不信邵霆也會答應?”然後我衝邵霆很輕佻地笑著:“是吧?幹哥哥?”而他麵不改色,隻是一抹光彩閃過他的眼。劉婉晴卻如我所預期地白了臉。
“不要臉,才幾歲的人就想老公了?哼,有這麼不要臉的天使嗎?隻有笨蛋才會被你蒙騙!”劉大美人口不擇言。
我用著憐憫的眼光看她,可憐的劉大美人,她不知道她剛才那句話已經引起眾怒了嗎?“嗨,劉大美人,你以為大家眼睛都瞎了嗎?還是你認為大家都很笨,會被我蒙騙住?嗬嗬嗬。”我看著她陡然醒悟的神情以及青青白白的臉色,忍不住笑起來。
“我叫他幹哥哥也好,老公也好,反正我叫得著。就怕有的人啊,想叫都想瘋了,別人還不領情呢。”我這話一說完,全班同學都哄堂大笑。
因為在高二的時候,有一次劉大美人跑到邵家去認幹媽,結果被拒絕。當時正好當時我們班有很多同學在邵家玩,劉大美人去的時候,就隻顧著討好我幹爹幹媽,沒注意觀察環境,要不然她在進門的時候就會發現很多熟悉的麵孔。後來大家看她那麼努力地想要博得邵老媽的注意,也就不好意思打招呼了,隻好坐在邵霆的屋裏打電動遊戲。之後大家雖然都很有默契地不當著劉婉晴的麵來談這件事,但這樣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誰肯放過?我這一提,大家當然心照不宣地笑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