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陳浩不出聲,隻是盯著他。
大頭男子自然明白陳浩看他謹慎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嗬嗬笑了起來:“別怕,第一次進來的犯人都這樣,以後你就慢慢習慣了,你既然來了這裏,也是我們這個監舍的一員,以往不管你在外麵做過多少壞事,身份有多高,在這裏,大家都是一樣的,你若是想讓自己活到出獄的那一天,就要習慣這裏的生活,和這裏的人做朋友,對你是有好處的。”
陳浩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懂,隻是木然點點頭。
“大頭哥,我看這小子就是個孬種。”之前和陳浩打滾在一起的尖嘴小青年惡狠狠盯著陳浩。
“行了,你有種就別在這瞎比比,你要有他這膽量以前進監舍的時候被揍怎麼不敢吱一聲?他都還敢在我們這多人麵前揍你,證明他不是孬貨,好漢要的不是以多欺少,要麼單挑,把別人往死裏整,要麼被群毆也要拉一兩個墊背的,你要和他單挑,你肯定被他拗死,你信不?”大頭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滿嘴帶血,但眼神始終堅毅的陳浩。
尖嘴小青年被大頭男子一頓訓,頓時也不敢出聲。
這時,胡渣男連忙打圓場:“大頭哥別在意了,瘦皮這貨本來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貨色,也就隻有這些新進來的犯人才喜歡欺負,其實他本性也不壞,隻是沒有腦子而已。”
“昆哥,可不能這麼說我,上次矮炮在礦地被打,還不是我第一個上去幫忙的。”尖嘴青年有些不服的說了一句。
“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倆都要被打死,你以為老孔那夥人是那麼好得罪的。”胡渣男拍了一下尖嘴青年的腦袋。
大頭擺手說:“好了,都別說了,以後都不要在欺負他,既然進了這裏,用咱以前道上的話說就是兄弟,再親近一點那就是一家人,以前我大頭在外麵跑生意做買賣講的就是一個‘義’字,出門別的不要,就要一堆可以為你出生入死,肝膽相照的朋友,說不定以後從這裏走出去,你還得要這裏和你一起睡過大通鋪某位兄弟接濟呢!明白沒?”
“明白了,大頭哥。”那叫瘦皮的尖嘴青年連連點頭,隻是看向陳浩的眼神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陳浩雖然不清楚這叫大頭的男人說得話有啥道理,但是聽在他耳裏也是很中聽,至少讓他對這叫大頭的男人產生了一絲好感,心裏也就沒有先前那般懼怕了,出口問:“你是誰?”
大頭男子眯著那雙細眼笑了起來:“我叫大頭,是這監舍的牢頭,以後你就和他們一樣叫我大頭哥就行了,這監舍裏十幾票兄弟都和你一樣,也是一個個被扔進來的,既然關在一個地方,以後我也會把你當做兄弟看待。想開點,十幾年的光陰不是那麼好熬的,以後你就慢慢會明白這監獄的生存之道,我從二十幾歲到現在,快三十年了,不知道進過了多少次監獄,能夠活到現在靠的不是死板,不是蠻橫,也不是狠辣,而是這裏。”
說完,大頭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起身後,大頭男人朝著監舍其餘人叫了起來:“多了一個人,大家都擠一擠,還可以湊合睡。”
說完,拉著陳浩走向了大通鋪,讓人給他挪了一個位置,這是陳浩來到監獄的第一晚,這一晚對他來說或許是終身難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