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手裏拿著鞭子,雙手環胸,看著王奉述有些倨傲地說:“可是可以,不過你最好能說服我。不然……哼!”
我不喜二皇兄對王奉述的態度,拉著他的衣袖撒嬌說:“二皇兄,奉述剛才竭盡全力保護我。你別對他這麼凶!”
“知道了。”二皇兄擔心我又拽他的腰帶,伸手把腰帶護得緊緊的,對其中一個護衛說:“你速回宮,把此事悄悄稟告王誼,先不要驚動父皇母後,順便多帶一些人手,來貼身保護公主。這是我的宮牌,去吧。”
二皇兄把宮牌遞給護衛。護衛恭敬地領過,俯首稱“是”,大步離去。[1]
看來我之前離宮太早,連宮牌都沒拿,更別說領幾個護衛回來。
王奉述見二皇兄把此事壓下,並不想弄得滿城皆知,鬆了一口氣。
我對此處理毫無異議。畢竟父皇才剛剛登基,王家風頭正盛。母後曾說楊王兩家現在不宜生了隔閡,讓人趁勢作亂,擾亂局勢。[2]
王奉述走到被護衛綁住的婆母羅氏前,伸手摸向她紅豔的棉襖大衣。
我正好奇他這是幹嘛,這時羅氏見他靠近,使勁掙脫,發現掙脫不了,在他的外衣上吐了一口唾沫,大罵:“小兔崽子,你想幹什麼?你再靠近,我就咬死你。小小年紀不學好。你這個勾搭庶女的養子,我呸!”
二皇兄皺眉看著這一幕:“你這是幹什麼?”
王奉述轉過身來,說:“幹娘的衣服有異。這或許跟她突然犯魔症有關。”他有意無意地撇了一眼葉氏。
我順著他的眼光看向葉氏。正在整理發梢的葉氏動作一僵,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恢複正常,繼續往頭上插上掉落的玉蘭金釵。
她一個妾室卻能穿金戴銀,全身上下的穿著一點不比身為正室的羅氏差,可見公爹王誼對她的寵愛。
見此,我更是覺得父皇是個無比好的男人,直至今日他隻有母後一個女人。
二皇兄沒想到王奉述小小年紀,竟有這般見識,命令護衛看好羅氏,方便王奉述上前查看。
王奉述摸了摸被護衛控製不能動彈的羅氏,身上所穿的紅豔棉襖大衣,而後上前嗅了嗅,接著走到主臥正院,查看昏迷不醒的綠丫及其他陪嫁奴仆,做完這一切,他走到二皇兄身邊,踮腳對二皇兄低語幾句後,二皇兄突然對我說:“阿五,你剛才奔跑出汗,先去換一換裏衣。這裏有我來處理,不必擔心。”
“奉述也出了一身汗,讓他也換一換吧。”我懇求地看著二皇兄。
“去吧,去吧。別耽擱太長時間。”二皇兄有些無奈地擺擺手。他似乎有些不喜我對王奉述太過關心。
……
……
我進入主臥換好衣服打開房門,就看到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綠丫:“綠丫,你醒了!之前你是怎麼昏迷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綠丫摸了摸後腦勺,歪著頭思索:“我泡好茶,想去叫公主和三少爺。正走出屋子沒幾步就被人砸暈了。到底是誰沒看清。”
“這麼說是有人設計了這一切。”對於算計,我很反感。連我這個十歲不到的孩童都算計,可見這人做事無所不用其極。我又問綠丫:“奉述和二皇兄呢?其他人呢。”
之前正院躺了一地的仆人此時一個都不在,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我的幻覺。
“奴仆們被分開審問了。葉姨娘和夫人也被分開關了起來。這會二皇子和三少爺正在談話。二皇子說您若換好衣物,帶您過去。”綠丫領著我走到前麵。
“奉述這麼快就換好裏衣了?還是他沒有換?”我在擔心著王奉述,生怕他因我而受寒。我已讓他受過一次內傷,怎可讓他再為我受寒。
綠丫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何事,聞後愣了愣,說:“公主,非禮勿視!”
我不由地白了綠丫一眼,實在不明白女孩看男孩的行為為何是非禮勿視的行為。王奉述的後背除了有個字,和我沒什麼兩樣啊……傳說中的男女有別是什麼,男女羞人之事又到底是什麼事……
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來不及去尋找答案,我走到偏房的門外,聽到王奉述對二皇兄說:“都城裏流行用紅花在布料上染色,所染出來的布料不但色澤紅豔,而且久後無味,不易褪色。幹娘平時並不喜紅豔的衣物,所以我起疑察看了她的紅豔外衣,發現她的外衣不但褪色,而且還有紅花特有的臭味,顯然這染料是剛染上的或是重新添上的,沒有除味。關於這點,二皇子隻要再派一個略懂醫理的人一聞便知。”
[3]
“這和婆母犯魔症有何關聯?”我推門而入。
綠丫把門關上,候在外麵。
屋裏,二皇兄愜意地坐在主位上,王奉述略微拘謹地站在一旁。他見我入內,頓時鬆了口氣。好像他麵對二皇兄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