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些曾因我解決遷都吉時而對我諸多讚賞的的百官們,這時通通像變了個人似的,與我“心靈相通”,明白我的用意,對我言語犀利。
“公主雖然尊貴,但女人不可議政。”
“朝堂之事,豈容公主在這裏議論?!”
“公主仗著皇上的疼愛,實在是太過放肆,侍寵傲嬌了。”
“公主議政,應當受罰!”
……
……
我努力地掐自己的大腿,可是眼淚不爭氣就是不肯落下,隻好佯裝委屈地轉過身,趴在母後的懷裏,不斷地“哭泣”。
整個議事廳“飄蕩”著我悲傷的哭聲。
大臣們沒去管我,繼續步步緊逼著蕭琮和蕭瑒。
蕭琮和蕭瑒明白大勢已去,聽到我的哭聲,皆悲傷地痛哭流涕。
父皇見他們兩人還不肯點頭,佯裝身體不適被我和母後一左一右地扶了下去。
百官們見父皇出了議事廳,不得已也走出議事廳,但依舊不肯離去,堵在議事廳門外,不斷地恐嚇蕭琮和蕭瑒,又是威逼,又是利誘,若蕭琮不同意廢除西梁歸於大隋的決定,他們便不會善罷甘休,更有官員說:“吾皇心軟,看在蕭巋的麵上,不肯對你們兩人動手,但吾等為大義而生,不忍見西梁百姓受苦,更不能忍受陳國踏過長江覬覦大隋的土地。若你們明日還不同意,吾等寧願冒著一死,也要衝入議事廳殺死你們這兩個懦夫。”
可議事廳的大門依舊沒有打開,裏麵的蕭琮和蕭瑒心裏難過,拿不定主意。
有官員等得不耐,說:“何必讓蕭琮這個名存實亡的國君同意,我們直接讓皇上下令廢除西梁便是。”
“隻怕皇上不忍啊。”
“走,我們去勸服皇上。”
一部分官員離開,佯裝去勸服父皇。剩下的官員開始對蕭琮和蕭瑒兩人叫罵,說他們是懦夫、亡國奴、不顧西梁百姓死活的冷血動物…….
這些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與父皇、母後,坐在離議事廳不遠落亭處的我,都於心不忍,聽不下去。
父皇拍著我的手說:“阿五,剛才受委屈了。”
“父皇不必多心,阿五沒事。”我乖巧地回話。
母後摸著我的頭說:“可惜阿五是女兒身,功績無法寫在史書上。”
那些佯裝過來勸服父皇的百官們,走到落亭外跪下,大聲說:“懇求皇上廢除西梁。”
“懇求皇上廢除西梁。”……
他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說得很大聲,是為了讓蕭琮、蕭瑒兩人聽到。
一會兒後,父皇見議事廳的大門依舊聞風不動,擺手讓他們起來,上前議事。
我以為這些百官上前第一句話,是與父皇討論廢除西梁的事,沒想他們皆低著頭小聲地對我道歉:“剛才在議事廳,迫於形勢對公主說那樣的話,微臣實在是愧對公主。”
“微臣對公主無禮,還請公主見諒。”
“煩請公主日後責罰臣等。”
……
……
這些大臣皆老謀深算,那會不知道母後讓我這麼做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