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再遭重創(1 / 3)

日子就在哥哥照顧妹妹的溫欣中一天天地過去。美美仍昏迷不醒,醫生說她傷到了內髒,倒時又重摔在地,命是保住了,何時能醒就要看傷者的意誌了。住院期間,肥戈無時無刻不守在妹妹床邊。自從驗了那次血,他便有些心神不寧,經常一個人呆坐在床前對沉睡中的美美自言自語——這些話也隻能趁對方昏迷時才能開得了口:

“‘妹妹’,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這樣稱呼你?即使你沒叫過我一聲哥哥,我也不怪你。從小我們就不像,這點我是牢記的。”拉上窗簾,擋住刺眼的陽光。他又語:

“你或許不願我給你陪床,但我隻能在你睡覺時自私一回了。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多看你幾眼,多照顧你罷了!等我當不了你哥,想疼你都……”話到此處,肥戈哽咽的說不下去。他很疼愛美美,畢竟是做了20幾年的兄妹,感情很深。正在這時,一男一女推門而入。

“健飛,你哭了?”在進來的那一刻,林母就覺得兒子不對勁。

“哪有,”說著,肥戈背過身快速擦去淚痕,轉過身衝母親笑道,“我剛才是吃辣麵搶到了而已。”

“哦,”瞅了一眼桌上那吃了半碗的方便麵,林母相信地點點頭,說,“你沒事就好——你妹妹現在已經這樣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兒子就是吃碗麵嗆到了而已,你就……”這時站在一旁的林父對老婆的小題大做有點看不過去。

“好了爸,媽也是關心我嘛。”避免父母為此吵起來,肥戈慌忙調和道。

“還是兒子懂媽的心——”白了一眼丈夫,林母轉回目光說,“健飛,你陪床多日了,快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和你爸沒事的。”

“媽,我不累。我想多陪陪妹妹!”

“聽你媽的話,回家睡會兒吧。你看你都熬成熊貓眼了!”林父此時站在他老婆的戰線上,並開了門。

“那好,改天我再來。”肥戈也想多聽聽現任父母的話,等往後想聽可能都……

關門的刹那,美美的眼角上忽然滑下了一滴淚珠。

第二天一早,美美的爸媽交代好護士,便去上班了。他們前腳剛走,柔澤後腳就踏進了病房;前些天要不是遭老媽禁閉,他早就來探望美美了。

“傻丫頭,你幹嗎要攔在中間?!”注視那張此刻無法回應自己的人,柔澤的語氣充滿了心疼的責備。

他慢慢扶起對方無力的雙肩,在白色陽光的照射下,兩人的側棱都泛著光芒。

“醒一醒,你睡得過多了。聽話,你醒一醒。”柔澤的眼神開始凝重,試圖把心愛女子搖醒的他忘記對方現在的脆弱。

“這位先生請住手,病人會受不了的!”幸虧這時有一位護士經過,否則美美再去搶救一遍也說不定。

鬆開手,柔澤反應性地回頭。

那一瞬間,如同被電擊了一下——護士手一鬆,盤子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各種各樣的藥瓶散落一地。顧不上揀藥,護士仿佛見到了盼望已久的偶像,癡愣愣地凝視對方。

柔澤無視地背過身去。

要不是醫生在喚她,那位護士大姐也不會急急忙忙地收拾好藥瓶,三步一回頭地離他而去。

——天哪!這是護士大姐在走到半途而發生的心裏呐喊。急匆中不小心和智寶的碰撞,讓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現在的小姑娘要晚結婚了——如果女人都像自己這樣早結婚,當碰到這樣的極品怎麼辦?

護士走後,柔澤彎要凝眸美美的臉,那是一張讓人心疼的麵孔。前段日子它還對自己笑,現在這張麵孔卻蒼白地無任何感情。

“傻丫頭。”心疼地責備那個使自己難過的人,而後輕輕地撫摩那張令自己不覺靠近的臉,再過一秒,他的嘴就能吻到想要親的位置上。可惜,智寶風風火火的闖入,讓柔澤的親吻落了個空。

“喂——”

見柔澤零距離地凝視美美,智寶醋勁大發,上前一把拽過柔澤,繼而揮了對方一拳。意外的是後者並沒發火,擦去嘴角的血,反而淡淡地對他微笑:

“這場架,你贏了。我會遵守架前的約定!”

“我贏了?”就憑偷襲也算獲勝?智寶不解。

柔澤似乎看出地方的詫異,苦笑道:“我指的‘你贏了’不是戰場上的,而是……”瞥了眼床上的女人,柔澤說:“是你救回美美的命,而我不能。憑這點,理應是我失敗!”

“……”

“其實,今天我是來看美美最後一眼的。”拍拍智寶的肩膀:“以後,美美就交給你了。”交代完這句話,柔澤轉身離開了病房。

經過了數天的昏迷,美美在親人的呼喚下蘇醒了。

昏迷中,她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肥戈對自己模糊的說些聽不懂得話,她也不曉得當時自己在夢中為什麼會哭。隻是從鬼門關回來的人,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珍惜。所以,當她醒來後,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隨即轉臉笑衝肥戈,出生至此第一次甜甜的叫了聲:

“哥——”

這一叫,讓肥戈不知興奮了多少天。

人生還有多少個春秋令我們揮霍?望著開始枯萎的樹葉,我們是不是應該披上衣服重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