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第N次從容地在女人的身邊逃開,第N次連別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輕易地演繹著那些纏綿,可是,鎏輝卻連絲毫的歉疚都沒有,有的隻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空虛,和嘔吐感。
若說人生浮華不盡,那他也隻不過是及時行樂罷了,有什麼不對?!
……
班導猛給他打電話、傳簡訊,問他病得怎麼樣了、要不要緊、明天可不可以上學?他把手機隨手丟進附近一個垃圾桶,潦潦草草地收了場。
“不愧是鎏輝大人呐,還真是擅長折磨人!”後頭突然拋上來一聲熟悉的玩笑聲。
一道強烈的車燈,迎背射來。
嘴角遭受召喚般地,揚起輕弧,鎏輝頭也不回地應了句:“你少管閑事!”。
笑?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笑!
可是,每次隻要一遇見這個叫軒染的家夥,心情竟總會恍然大好。
許是這家夥平時嬉皮笑臉慣了,而且又持著一副清麗脫俗的嘴臉,讓人看了就想……
切!
“哎呀~我們的鎏輝大人好象有心事啊!”軒染不走,減了車速,把臉探在窗外,笑得一派人畜無害。
“怎麼?平日裏你都是用這麼無聊的話和別人搭上的?”鎏輝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餘光中似有綿而不盡的意味。
“哦?原來鎏大人這麼挑啊?!”
“哼,我是對人比較挑。”冷笑一聲,鎏輝停住了腳步。
然後,隨著路向的轉變,他大步繞過了軒染的車頭,擅自上了他的車。
“客官,請問要去哪裏啊?”車內四處流散了一片迷迭菊的氣味,軒染的側臉,被黑暗攏成了一條異常優美的線條,潛刻在視角的某一隅,那種豔絕,再配上他天生的致命溫柔,簡直像要把人誘了去一樣。
“你不是奉旨來緝拿我的嗎?少裝!”鎏輝狠睖了他一個,沒好聲氣。
“是!是!遵命!”
輕輕地撥動方向盤,璀璨的夜色,潮汛一般地,飛快地向後收尾……
002.
白色的運動衣,白色的球鞋,白色的護腕,嗣格一身白得讓人不爽的顏色,站在午夜燈火明亮的網球場內,姿態華麗而孤獨。
“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妖精!”——球場入口處,鎏輝一臉凜冽,以更為孤獨的形態緩緩走近:“原來所謂的幕後黑手是你。”
嗣格抬眼望去,但覺來人氣度異常傲慢,話中的語氣更加不善,心下當即一動,竟浮起絲絲歡欣,想著如若能將此人收歸囊中,他日縱使艱難險阻,也必定不會枯燥乏味。
於是暗下決心,再卑鄙再不堪,也絕不能讓這人從自己手中給溜了。
“鎏大人見笑了。”論微笑,嗣格也絕對是秒殺型的。輕鬆地晃晃手中的球拍,他笑道:“難得來一趟,鎏大人也稍微來放鬆一下身體怎麼樣?!我這裏可是有不少陪練可供選擇哦!”
隨著嗣格的話音,高射燈照不到的黑暗處,五六道異常詭異的影子,就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
……
不知名的某種鳥雀,突然疾掠過陰森的天際,擲出一聲淒厲的鳴叫。
新月無輝。
……
“哼。說得還真是好聽。不過也無妨,我的拳頭、倒真是很久沒用過了。”鎏輝冷一眯眼,獸類野性很迅速地將原本的傭懶一掃而空:“既然現在有送上門的,我樂意奉陪。不過我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是你想要找的弱小,所以,你可別哭。”
“哈哈~~我們鎏輝大人的心情難得這麼好啊!!鎏大人加油~~~”軒染在距離不遠的地方,快樂地揮動著手臂大聲呐喊助威。
……
003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微亮。
舔一下嘴角的裂傷,鎏輝倒到床上。
人是疲倦的,眼睛卻合不起來。
煩躁毫無來由,即使縱情聲色,即使不論因由地以暴力亂發泄一通,也無法有絲毫的減退。
有些事自己一眼就看出來了,但卻做不到置身事外。
於是無力感交替著厭惡感與日劇增,偏偏自己也不是個擅長妥協的主,假以時日,定要把自己給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