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蘇言還是發高燒了,溫度上升到39°,加上長期飲食不規律造成的輕微胃炎,加班太累還引起抵抗力減弱,蘇言在睡睡醒醒中,終於熬過了漫長的一夜。
掛了兩瓶點滴才退下去的高燒,讓蘇言心有餘悸,好久沒有病這麼嚴重了,頭痛和胃痛一起發作,真是比死難受多了。
現在,她的身上壓著三條被子,都是她買著從來沒蓋過的厚被,估計方卓翻箱倒櫃的找出來壓她身上的。
這麼想來,她昨晚上也算蒸桑拿了,本來,房裏的空調就被方卓設置蠻高了,她還有冰涼的點滴消溫,那麼方卓,他豈不是也很熱?
照顧了自己一整個晚上,高燒一退,她就疲累地入眠了,而方卓可能還收拾了房間的淩亂的,沒道理經過醫務人員進進出出的,她的房間還能這麼整潔。
悄悄掀開被子一角,果然,方卓就靠在床沿上,他的臉埋在交叉的雙臂間,她看不到方卓的臉。
正矛盾要不要叫醒他呢,方卓先聽到動靜醒來了。
“怎麼樣?胃還痛嗎?”
手背按在蘇言的額頭,測試到體溫正常了,他才放心地詢問她的胃炎。
“都好了,昨晚上麻煩你了。”靠在方卓遞給她的靠墊上,她懶散的半仰躺在床頭,“改天請你吃飯作為補償,要不——擇日不如撞日,折騰一晚上好餓了,今天吧,嗯?”
“你隻能吃清淡的,不許貪嘴。”
方卓拿她沒辦法,移步至她的衣櫃。
“幫我拿白色的羽絨衣,還沒穿過呢,感冒的人正好,再捂出一層汗我就肯定沒事了。”
依言,方卓拉開衣櫃的移門,入眼都是單薄的衣服,他不滿意的搖頭,蘇言這麼瘦,穿厚些也不會影響體形的。
一看方卓在搖頭,蘇言就馬上知道他在抱怨什麼了。
“嗬嗬,我不是為了穿著顯瘦,隻不過不冷嘛,快把棉衣拿過來,我好久沒碰過它了,估計在衣櫃最裏麵。”
方卓回頭嘲笑她:“你也成冰山美人了。”
視線來到衣櫃最裏麵,突然,方卓身形一滯。
這件男士襯衫是那個人掛在這裏的?
這麼說,他們已經——
僵硬地觸到那件衣服,他沒有回應背後蘇言的疑問。
心痛像數不清的蟲子啃齧他的心,這種無以複加的情感,在看到眼前的事實時,如脫韁的野馬,奔騰了。
思緒跳躍了很多次,方卓拿定了主意,事已至此,就讓他多為自己尋找些回憶。
“給你,你打電話去公司,請一周假期。”
蘇言接過衣服套上,不明白地反問道:“真的要請假,請一天就差不多了。”
一周?
葉姐她們會以為她去動手術了。
“你的感冒至少要休息三天,也是防止不傳染給你的同事,還有,你的胃炎,再接著上班會嚴重的。”
他說得心虛,蘇言會同意,也是看在他是一名醫生的份上。
清晨,零下三度的低溫,綿柔的雪花堆積久了,被冷風一吹,竟然結了冰,臨近上班族的匆匆步伐被放緩了,上班打卡固然重要,在冰上打滑摔一跤也不是鬧著玩的。
某人的魔音功在聽到總裁帶回的好消息時消音了,秘書室的女人們終於可以摘下每日必備的棉塞。
楊曼兒今天穿得特別漂亮,她有門路,總裁在德國一拿下度假村的開發案子,就有人通知她了。
所以,她的荷包又要增肥的,所以,不買點東西讓荷包苗條些怎麼可以?
“CHLOE的新款,我最愛的蝴蝶邊,還有香檳色,太過分了,居然偷偷去買來了。”
洛依依不爽地跺腳,明明是一起看中的,而且都為了那筆略顯不值的價格觀望著。
楊曼兒走T台式的步伐,在洛依依眼前來回走動,飛揚的蝴蝶邊裙擺打出優美的褶皺,太刺激人了。
“有錢不花是葛朗台先生,我當然不是。”
找半天了,半個人影也米有瞧見,她們大功臣躲哪裏慶祝去了?
總裁剛下飛機,這會子在休息室補眠,蘇言不乘機討賞賜,好笨哦。
洛依依轉移焦點,要仍然把精力集中在那件衣服上,她會心疼地切腹給楊曼兒看。
“你也沒看見?怪事,問葉姐,她肯定知道。”
那邊廂,葉丘伊的手剛離開聽筒,還沒等她們問,她就說了:“蘇言請病假,一周。”
一周?!
什麼病啊?
“難道是——”楊曼兒百步穿楊來到總裁休息室,大膽地忽視葉丘伊的警告,五指並攏,朝厚實的門板一拍,“總裁,你要做爸爸了。”
這,這個楊曼兒!
天生的惹禍精,她有說蘇言請的是產假?
葉丘伊想,當初就不該讓蘇言接手這個案子,現在累病下了,謠言又該四起。
仔細想想,老董事們要趁機攆走一些女性員工,無可厚非啊,女人的嘴巴,管住的時間比管不住的時間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