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誰的婚禮(1 / 3)

時間轉眼到了秋天。

莫言再次舉起了酒杯,喝下了杯裏酒,滿臉喜慶地笑容,仿佛自己就是新娘子般開心。苛泥跟何經理敬完了酒,又忙著轉到了臨桌去敬酒了。

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

“大家一定要喝得痛快,不醉不歸噢!”苛泥舉起酒杯,樂嗬嗬地笑道,何經理更是一臉的幸福和甜蜜,一個女人一生當中最幸福的也就莫過於成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的終身合法伴侶了。

莫言再次往杯裏倒酒的時候,手被一個人按住了。何必宇正一臉擔憂地站在她旁邊,說道:“莫總,你已經喝得夠多了。”他太清楚她的酒量了,再喝下去,估計又得醉了。

“既然你叫我莫總,你又憑什麼不讓我喝酒啊?”莫言抬起頭來,瞪大一雙鳳眼望著他,從他進來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注視著他。

他故意跟她坐得遠遠地,不去看她。但總是不經意間,就望向了她的方向。她笑得很高興,好像比自己結婚還要高興,隻是,眼裏的落寞卻讓人心疼。若不是對她跟這對新人關係了解的人,不定還以為她是新郎的前女友來砸場子了呢?

莫言真地很開心,太開心了。苛泥終於把自己的婚姻大事解決了,作為他的老板,或者他作為自己的叔叔,這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隻是,他一出現,她不用回頭,就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他遠遠地離自己坐著,他跟身邊的人交談,他祝新人的酒,但是,她卻感覺到他的眼裏,隻有自己。

她拚命地喝酒,拚命地笑,她想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能夠裝無視到什麼時候。如果他就是何必宇,她倒要看看,他能對她無情到什麼地步?

現在,他終於坐不住了。他過來搶自己的酒杯,阻止自己喝酒了。莫言的眼裏,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

“何必宇。”她挑釁地看著他:“你敢跟我喝酒嗎?”

他看著她,心裏的疼痛早已經將他的心肺都腐蝕了。他說:“莫總,你喝多了。”他去扶她幾乎已經趴在桌上的身子。

她狠狠地推開了他,搖搖擺擺地站了起來,指著他吼道:“說,你就是何必宇,你就是那個混蛋何必宇,你別裝了。”所有的人目光都朝這邊張望了過來,而她,全然不顧。

他就是何必宇,縱然他的麵貌,聲音全變了。但是,他給她的感覺卻無法改變。那是兩個深愛著的人,無論身處何方,都有著的強烈的吸引和熟悉感。

苛泥見莫言已經有些不顧形像了,忙要上前去解圍。他的妻子,輕輕地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讓兩位當事人自己去解決。

何必宇見莫言已經開始失態了,也不管酒宴還沒結束,拉過莫言的手,就往外麵走了去。莫言掙紮著叫道:“你放開我的手。”

他不理會她的吵鬧,隻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他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眾人麵前失態,成為別人的笑柄。縱然他已經不能給她所有,但是,他仍然還是不能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跟委屈。

莫言的手被緊緊地握在了何必宇的手裏。他的手掌是那麼寬大,那麼溫暖。她像是調皮的孩子偷偷溜出去,被大人抓了回來,乖乖地跟在了何必宇的後麵。

深秋的夜裏,已經微微地泛涼。

莫言這才想起,自己的外套還放在了婚禮現場。風一吹過,穿著單溥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已經不記得自己跟著何必宇走了多久了,也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裏。

何必宇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揮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莫言坐了進去。他坐到了前麵,指揮著司機路線。

在這個城市的中央,出租車緩緩停了下來。何必宇下了車,莫言跟著下了車。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朝著林中小屋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守屋的阿叔,驚異地看著莫言在深夜裏出現在這裏,忙著招呼著:“小姐,你怎麼來了?”莫言指了指何必宇道:“是他要來的!”

他?阿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何必宇,問道:“他是誰啊?”

“他是誰,你自己問他吧,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莫言賭氣地說道。

阿叔訕訕地笑道:“那你們快進來吧!”

眼前的一切,跟兩年前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何必宇的眼神裏,充滿了眷戀。然而,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莫言從看到他走近這座小屋的那刻起,就已經知道了他就是何必宇。他的眼裏,有著對這裏太親切的熟絡,雖然,他在盡量地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但是,他能陪她來到這裏,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現在,她所需要的隻不過就是他的親口承認,承認他就是何必宇,就是她的小宇哥哥。

左邊靠窗的莫言的屋子裏,泛黃的白紙牆上,寫滿了已經字跡模糊的心情日記。偶而有些清晰的,那是莫言後來又一筆一劃地描上去的。

最近一則,是莫言寫上去的:

**月**日陰冷

已經是第859天了,你還沒有出現。也許,我們的相愛隻是場意外?可是,就算隻是場意外,我也無法原諒一場不辭而別的紅塵情事。

何必宇的心裏一陣難過。莫言對他的愛,又乞此是這些心情記錄所能承載的呢?同樣,他對莫言的愛,又乞能在文字或者語言裏得到表達呢?

“我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是不是他,我隻知道,在這世上,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願意跟他一起度過。”莫言看著何必宇,堅定地說道。她的眼裏,早已經凝滿了淚水。

何必宇的心裏一沉,伸出了手,就要去擁抱著眼前這個自己心愛的女孩,然而,他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左腿上。一陣錐心疼痛從心底裏滋生開來,他的手落在了半空中,緩緩地收了回來。

莫言的心裏一冷,盯著他,問道:“為什麼不抱我?難道你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你就是何必宇嗎?”

他看著她,痛苦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

莫言的眼淚,終於決堤而出了。他始終不肯承認自己就是她所深愛的男人,自己對他的愛無論如何地深刻,都換不回他的一句,我就是何必宇,就是你所要找的那個男人!

“你給我聽著,你今天若不願意承認你是他,以後你就永遠不要承認。就算你承認了,我也絕不原諒你,絕不!”她幾乎幾經無法再說出任何的語言了,她的心,在瞬間,徹底地空了。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什麼,結婚?”秦凱興奮地跳了起來,一點也沒有了作為大集團年輕有為的當家人該有的穩重。

“太好了,言言,你終於肯答應跟我結婚了!”他幾乎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了,莫言終於肯答應跟自己結婚了。自己等了好久,終於守得雲開見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