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偷渡的那一天,林飛先去李跛子家和他會合,李跛子開車送林飛去了一個偏僻的碼頭,這碼頭很小,隻停泊著幾艘漁船。
李跛子向一個斜眼的漁夫打了下招呼,說:“就是他了。”又向林飛說:“這位叫王喜,你就叫他喜哥吧!”
王喜膚色黝黑,皮膚粗糙,一看就知道是在海上經曆風雨的人。林飛叫了聲喜哥算是打了招呼,王進喜也衝林飛點了點頭。李跛子又對林飛說:“萬事都得聽喜哥的,他經驗多,知道怎麼照顧人。”
林飛跟著王喜上了船,漁船不大,不過上下都收拾得很幹淨,王喜招呼林飛坐下,“過一段時間你就得躲著,過了就好了,看你年紀輕輕的,可要受得了才是。”
林飛早預想到艱苦,說:“喜哥你放心,什麼苦我都受得了。”
王喜善意地笑笑:“其實也沒什麼,一會你躲進甲板,我會把一些魚倒在你上麵,你用棉花塞入鼻孔,這有根小管子,得用嘴han住呼吸。”
林飛點點頭,這點苦算不了什麼。
王喜又說:“和一堆死魚在一起的滋味可不好受,況且你又是一個人,你可以想想別的事,一會就過去了。”
林飛回到:“嗯,我知道了,喜哥,你在馬來西亞有熟人麼?”這話問的有些唐突,不過他看王進喜到是老實人,所以才開口。
王喜一聽這話,眉飛色舞的道:“我大兒子就在那邊,給個大老板開車,賺的比國內多,每個月都要給我彙好多錢,唉,要不是我孫女有病,我早就不幹這行了,醫病的錢多,大兒子的錢連零頭都還不夠。”
林飛聽到這裏,也不由感概:“你大兒子還真是孝順,我父母死的早,想讓他們享福也不行了。”
王喜跟著哀歎道:“你一個人在外麵也不容易啊。”
林飛從包裏拿出一萬塊錢,對王喜道:“喜哥,這錢你收下,算是我對你孫女的一點心意。”
王喜張大了嘴,萬萬沒想到林飛會給他錢,當既楞在那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扭捏道:“這……這怎麼行,你一個人出門在外,用錢的地方多得是。”
林飛不由他再說,把錢硬塞到他手上,一臉沉痛的道:“喜哥,論年紀,我該叫你一聲叔才對,要不是我父母不在了,他們應該和你一般年齡。唉,他們辛苦了一生,從來沒享過我半點福,以前我年齡小,不懂事,等到我懂事的時候,想到他們的好,又來不及了,喜叔,你要是不嫌棄,我就這麼叫了,我一見到你就想起他們,我就把你當成我的長輩,這錢你還是收下,收下我心裏會好受些。”一番話說得極其煽情,連林飛自己都覺得肉麻,心裏又有那麼一些愧疚,雖然說不上大惡,畢竟也是欺騙老人家感情,何況又是喜叔這樣個老實人。
王喜果然大為動容,勉強把錢收下,說:“難為你有這份心,小飛,多謝你呐。喜叔在這裏問你一句話,你怎麼走到這份上來了。”
林飛做出一番悲從中來的模樣:“說起來話就長了,其實我父母死後,留了一筆錢給我,唉,唉,唉,”他緩了一口氣,繼續想了想,怎樣才能讓故事更慘烈些,林飛又道:“我有個親戚,騙我說他做生意虧了本,向我借錢,喜叔你說,大家都是親戚,他有困難我怎麼會不幫他,錢借給了他。”
王喜對這些八卦很感興趣,猜測:“他借錢不還?”
“這世界上忘恩負義的人最毒,他不但借錢不還,還打起我父母留給我的房子的主意,這怎麼行,他花樣很多,我就是不上當,終於這個****的就惱羞成怒,一把火把我房子燒了,這不是把我逼上絕路嗎?我一怒之下給他來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這樣,就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