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莊!”黑衣人對於西岫岩離去之後留下的這個訊息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剛剛麵對的竟然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殺手,那麼她沒有在暗處向他們下殺手就已經是萬分仁慈了!而且他們的主上早有吩咐不得和桃灼莊的人產生衝突,如有冒犯者絕不姑息,那麼他們剛剛的舉動是否算是對那女子的冒犯,是否會招來主上的懲罰?想到這裏,黑衣人紛紛心驚不已,還好沒有真的和她動起手來,否則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就是不死在她的手裏,回去也是喪命。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的目標被人劫走,而且對方還偏偏是不能得罪的人,又是一年的等候,到頭來白忙一場,而那些王舒手下保護他的人早在西岫岩將人救走的那一刻撤離的幹幹淨淨,這裏如同迷宮一樣的難民營,人躲在這裏如何能找得到?剩下的全是已經喪命於他們手中的死人,沒有任何審訊價值,亦無跡可尋。
“唉!走吧!回去領罰吧!”黑衣人的頭領哀歎了一聲,當先離開,其他黑衣人則紛紛跟上,即將燃盡的火把還在盡力燒出它最後的光芒,雖然微弱,但在這漆黑的夜晚依然給人以不小的溫暖,隻是此刻,他們離去的背影卻顯得有些悲壯而淒涼。
“咳咳咳咳。。。”不知走了多久才被放下的王舒剛剛挨到地麵便覺得喉嚨一陣刺痛,俯下身子麵朝地麵連連咳嗽的變了臉色,本來黝黑的皮膚在此時剛剛從烏雲中轉出的月色映照下顯得有些蒼白。
半晌,方停,西岫岩冷眼旁觀,沒有絲毫相助的意思,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你怎麼來了。“終於平複了的王舒這才開口能夠說話,但卻還是糾結於前麵的問題。
“飯後散步,路過!”西岫岩見他抬頭,卻也不看他,黑色的眼珠盯著同樣漆黑的遠處淡淡道。
“路過。。。你這散步距離也太過遙遠吧,而且還這麼巧又救了我一次!是不是以後我該改為稱呼你為‘救命恩人’才是啊!”王舒有些赧顏笑著道,畢竟他一個七尺男兒短短時間就被一個女子連續救了兩次實在是讓他顏麵無存,就算他不是一個英雄,沒有那麼高的武功也不一定要女子相救啊。
“隨你,不過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西岫岩依然是冷聲道。
“為何?”一聽這話,王舒立即收起了他的玩笑之心,一本正經的問道,剛剛還蒼白的臉色似乎變得更加慘白。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尋親都是借口而已,真人麵前不說假話,而且我也知道瞞不過你,現在我有我的目的,而且,日後也不方便見你!”西岫岩頓了一頓,似乎是想了下接著冷聲說道“還有我住的客棧也都是你的人吧,不必麻煩了,以後也別再派人跟著我!否則別怪我一時分辨不出手下無情!”
“你要去哪裏?”王舒明知她說的是實話,而且即便問了也得不到答案,但依然抑製不住自己問出口。
“天涯海角!”西岫岩說著邁步向前行去,再不理後麵的人是否認得此處是哪裏,因為她相信這人的本事已經遠遠超乎了她的預料。
“你不懂西域話,如何能夠過活?”王舒在她身後不死心的繼續問道,雖然沒有什麼奢望,但還是見西岫岩的腳步停了一停。
但她卻沒有回頭“你剛剛明知道跟那些人去了就是凶多吉少,為何還要去?為何讓你的夥計們獨自逃命?”
“因為沒錢了。”王舒雖然不知她怎的突然問這個事情,但還是回道。
“沒錢?你養不起他們了?”
“不是,是養不起那些難民了,這裏年年饑荒,憑我一人之力如何使得?就算我富可敵國又能如何?救不了太多人,不如被別人抓走,也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借口,不是不幫,而是身不由己!”王舒雖然口中沒有歎氣,但不知為何聽起來仿佛頗為無奈。
“哼,說的好聽,那你又為何要派人布置那些火把,又怎麼會有人隨你左右保護?”西岫岩不信一般的冷哼一聲道。
“為了做給他們看,否則一個年年助他們渡過劫難的人怎麼可能獨自一人出行?我本就知道了他們已經想要抓我很久了,但之前幾年我安排的很好,沒有被他們發現行蹤,所以安然過來,但今年身邊有人被買通,而且還不止一人,這才中了埋伏。”王舒緩緩解釋道,隻是這真相令他不願複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