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岫岩在昆侖山下的密林中遇到了隻有書中可見的“食人樹”,高有數十丈,有十幾人環抱之粗,她感歎之間便覺得不對,想要退去卻已然不及,腰間的“食人樹”的枝杈將她整個身子縛的很緊,情急之下,摸到了一把利器,用盡全身力氣刺了進去,當小刀沒入樹枝之中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靜止一般,連山腳下冬季冷硬的風都停了下來,所有前一刻還漫天飛舞的“絲絛”,下一刻便保持著之前的形態靜默不動。
一時間,周圍的所有都仿佛一幅畫般,而西岫岩不過是個進入了畫中的人,景雖美,但卻隻是死物,沒有一絲的生機勃勃之象,西岫岩反應何等之快,隻是片刻的詫異便反應過來,趁著它還沒有攻擊的時候用力翻轉身子,使自己從麵朝地麵,背對樹木的位置變成了仰麵朝天,手腕同時一翻,功力已經運至她的極致,想要一擊之下將這枝杈劃斷,但對於她手中的小刀來說,這圍住她的枝杈就顯得太粗壯了。
西岫岩略略估量了距離,輕喝一聲“斷!”,登時那看似粗壯的“絲絛”被小刀一截為二,西岫岩的身子當時順著這突然失去的力道而向地上落去,好在她輕功過人,在空中生生的腳下使力,使得她安全且平穩的落在地上,雙腳甫一挨到地麵,便用力一撐,急急向後退去。
隻是,剛退了不到一丈的距離,西岫岩就覺周圍景象大變,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啟動了一般,與剛剛所見完全不同,頭頂之上原本還能見到的晨光和難得一見的太陽,此刻卻風雲突起,天空仿佛被烏雲和黃沙所籠,滿目可見的隻剩下黑暗,而四周靜止了片刻的枝杈也重新搖擺起來,比之前更加迅速,也更加具有攻擊性,若說剛剛它們具有靈性,是在慶賀自己可以美食一頓的話,現在就是被激怒了的怪物,無人可觸碰其逆鱗。
搖擺晃動的“食人樹”枝杈仿佛無數條手臂,揮舞著密不透風的網子來捉到這個傷害了它的人類,從西岫岩的角度看去,那棵貌似無法撼動的樹幹也在不斷搖曳,隻是這種搖曳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和“隆隆”聲響。
西岫岩此時方覺得這樹的龐大,她站在下麵隻能抬頭仰望,就連從地下破土而出的根部都能到她的腰間,輾轉騰挪之間非常不便,她隻能運起輕功,身姿輕靈的仿佛沒有任何力道一般漂浮在其中,躲避著隨處可見的“手臂”。但隻是片刻她就已發現不對,原本纏住她腰間的那根“枝杈”被砍斷之後一直沒有來得及除去,依然在她身上,就在她來回躲避其他猶如蟒蛇一般的“枝杈”的時候,腰間那半截好像依然有生命一樣不斷收緊,仿佛知道這人是令它和本體斷了聯係的罪魁禍首,即便是要用盡最後的力氣也要將她殺死。
“怎麼回事!”西岫岩敏銳的感到這東西頗有些邪門,心中暗自驚詫道,但腳下卻依然不敢放慢半分,唯恐稍有錯漏性命危矣,即便是這樣,每次她剛剛移開的地方都會被十幾條甚至更多的“手臂”爭相搶到,然後互相撞在一起之後再分開繼續,她本想利用這些東西的攻擊性將它們引在一處,互相纏繞或攻擊才好,但很明顯,這個方法並沒有什麼效果。
一計不成,西岫岩知道照這樣下去,很快她就會體力不支,就算她武功不弱,內力深厚也不是血肉之軀,這樣長時間的運用輕功,更根本支撐不了多久,而相對的,她所麵對的對手卻截然不同,那是什麼怪物她尚且不知,仿佛不是“食人樹”那樣簡單,而腰間的這個為何會在脫離了樹體之後依然有生命,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她現在無法細思量,隻能盡可能快的想辦法離開,或者除去它!
幾個念頭從腦海中劃過,結合眼前的情況,西岫岩快速做出判斷,手中的小刀繼續順著腰間纏繞的枝杈方向橫著刮過,將其從中間不偏不倚的一分為二,立時,那原本圓滾滾略帶些疙瘩的枝杈就變成了兩條片狀物體,頓時,這東西失去了生機,停止繼續收縮的勢頭,不再動彈。西岫岩還未及輕舒一口氣,便感到手上滑膩粘稠,好沾染了什麼液體,低頭一看,確實有些什麼順著被劃開的枝杈流到了她的身上,但因為頭頂的光線被遮住而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