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東方家的弟子?”一直在旁觀的王舒這時候才插話道,他雖然放下了手中的權力,孑然一身的離開,但還是不惜動用手中所有的細微人脈,幫他去尋“靈醫鬼手”東方家傳人的下落,不管是弟子還是門徒,隻要醫術超群即可。
為了西岫岩的眼睛,他孤注一擲,既然尼雅的名醫治不好她,那就繼續找中原的杏林聖手,隻是一直以為東方家已經隱藏在江湖中,不會輕易被找到,便做好了長久的準備,卻沒想到這麼快,人就到了麵前,對於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他似乎還有些無法置信。
但那女子好像沒有看出他的質疑,坦然點了點頭,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是!”
“東方家?”留卿在江湖中混跡了這麼久自然聽過東方家的盛名,也對他們突然的銷聲匿跡感到惋惜,其中的內情他雖然不知那麼詳細,也算聽過不少版本,突然從天而降的一個自稱是東方家人,令他不禁大為疑惑,東方家人難道可以這樣坦誠的公開身份,就不怕遭到什麼追蹤嗎?況且他也看出了她是為西岫岩而來,這樣有些太過張揚。
“放心,我既然敢說,就不怕有人惦記,當初我也隻是東方家一個剛剛出師的弟子,醫術一道實在算不得有多麼高明,這次再沒有東方家的名頭,日子愈加捉襟見肘,這次為了這個賞金我也顧不得許多,反正將我捉去也沒有絲毫的用處,東方家的一切事宜我一概不知,更別提他們如今的下落了,為了躲避江湖恩怨,他們恐怕隱居的不能再隱居了!”那女子好心解釋了自己的來曆,便又忙不迭的想要去看病人,似乎她對於那份豐厚的報酬十分動心。
“慢著!”留卿聽她如此說,還是覺得有不合理之處,直覺上阻攔了一下道,身子也沒有挪開半分,對於這個陌生的女子,他有一種天然的抵觸,也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怎麼你們還是不信?”這女子看出他們的疑慮,也精明的了悟這裏誰才是將要付錢給她的人,麵向著王舒笑了一笑,還帶著些討好的意味“你讓我去看看病人吧,或許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有什麼能夠證明你的身份!”留卿絲毫沒有注意到被人忽視,隻是憑借著直覺刁難眼前的女子,不想讓她去見西岫岩,仿佛那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
“真麻煩!”那女子聞言輕斥了一聲,看那別人也都是如此想法,關鍵是王舒也沒有退縮之意,隻能從懷中掏出一枚金牌,隻有手掌心大小,朝上的一麵雕刻著一朵盛開的山茶花,花蕊中間豎著寫著小小的“東方”二字。雖然不是在白天沒有陽光的照射,但夜晚月色下這金牌閃耀的柔和光芒別有韻味。
這些人裏,除去白澤根本不可能見過這金牌,其他人都是或多或少聽過的,畢竟當年在江湖中這也算是一件勢力的代表物,但見過的人卻鮮少,王舒有幸曾得見過一次,還是機緣巧合之下,如今再見,竟能一眼認出,點頭道“東方令,確是東方家嫡傳弟子在外行走應有之物。”
“不錯,有些眼力!怎麼,我現在可以去看一看所謂的病人了嗎,被這麼多人層層保護,是個大美人吧!否則也值不起那麼豐厚的賞金,嘖嘖!”一提起將要到手的賞銀,這女子的笑容都深了幾分,十足的斤斤計較貪財模樣。
白澤眸子精光一閃,無論是什麼人,在它麵前如何偽裝都無法逃過它千百年積累的經驗和閱曆,不過是不是它在山中待得時間太久,現在的世間就連一個小姑娘也這麼複雜難懂嗎!她的心思可遠不如這裏的其他人好猜,不管是為了錢財還是為了西岫岩總有個目的,而這個女子到底該不該讓她進入帳中呢!
“好!”王舒朗聲道,回頭對著留卿罕見的客氣詢問“讓她姑且一試,總好過一直讓席嫣這樣吧!”
想到西岫岩如今的模樣,留卿心中亦是一滯,當初那雙漂亮的鳳眼,如今卻總是沒有焦距的環顧,他有何嚐希望這樣呢,隻能木然不語,默許了那年輕女子的進入,想來在他們這些人的眼皮子地下也不會出問題。
而反觀這女子卻顯得更加自然,似是沒有看出這些人之間的關係與矛盾,直直的對著王舒道“他也同意了,那我們現在過去吧?我若是治好了,你答應的錢可不能少!”
“若是治好了她,傾盡天下我也會一分不差的給你!”王舒斬釘截鐵的應承道,心中卻不禁不安,這是第幾個了,到底能不能將她的眼睛治好,剛剛白澤在他帳中的一番話更令他自責不已,若是真的因為那術法,自己豈不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