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除夕(1 / 2)

閉上眼睛,再張開,有一瞬間,西岫岩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裏,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香燭、貢品,哦,是了,她還在思過堂內呢,就著狹小的天窗望了望外麵,已經是漆黑一片,陰冷的冬風穿堂而過,這才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她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呢,不記得了。

勉強撐著胳膊從地上坐起,肩背才剛剛抬起,就又跌了回去,骨頭和地麵撞擊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痛呼聲已經到了嗓子卻又生生的咽下,仿若無事一般抬了抬手,然後發現這個簡單的動作也這麼艱難便不再努力。

反正已經落在這裏,想來是昨天那個桃灼莊的弟子見她昏過去,也不能殺她,便這麼走了,將她扔在這裏的吧,是不是之前她無意間處罰過這個女子,否則怎的如同仇人一般,還是師傅的教導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什麼良心,什麼仁慈皆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已經第幾天了,西岫岩就放鬆下來躺在地上回憶著,一天還是兩天了呢,外麵的情況怎樣她一概不知,紫晶是否會再度被逼去昆侖山,留卿現在是否真的安然無恙,而白澤又如何了,她就算想破頭,也想不出一個讓自己安心的結果,繼續下去,隻會讓自己越來越擔心害怕,不能接著想了,這是她這麼長時間總結出來的經驗,如果想支撐的久一些,就不能讓自己總在猜測著那些可能的後果。

但是,她的身體一直在提醒著她一切並不是越來越好的,自從昆侖山雙目失明又複明之後,她還沒有來得及讓紫晶繼續調理身子,就被放到了這裏,一次次的折磨下來,雖然皆是皮肉傷,沒有內裏的問題,但還是一點點的損害了她的身子,從開始的毫無懼色,到現在經常暈厥,即便沒有什麼反噬的情形再度出現,她也覺得自己恐怕這次想要活著出去也艱難了。

正想著,腦子裏越來越亂作一團,這樣才能快些再度睡過去,這也是她積累下來的經驗,極度疲憊的時候就可以不再想了,但今天好像成心和她作對一般,門口“吱呀”一聲,然後是一個人輕緩得幾乎聽不到的腳步來到她跟前。

西岫岩猛地睜開眼睛,心中暗道難道現在半夜裏也有人來招呼她了嗎?但眼神定在來人的身上愣了一愣,才恢複了冷傲的神色,即便她是躺在地上,亦無損傲骨。

“琉璃,你去哪裏了?你去找他了?”海藍對著夜幕下剛剛進門的琉璃問道,看著她微微喘息的模樣,心中已經了然。

“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讓他知道!畢竟他也算有責任,若是個男人的話就該做些什麼,既然你們那樣說,患難時不用,什麼時候能見真情?若是他當真肯為岫岩犧牲,哪怕有些意思,我也不再說什麼。甚至還要反過來祝福岫岩當真找了一個真心疼她的人,不過,若是恰恰相反麼。。。”琉璃冷漠著說了一大堆,無非是要借著這個機會看清人心。

“那你深夜去釜薪幫也太大膽了!若是有什麼事可怎麼好!也不與我們商議,現在岫岩被困,情況不明,紫晶被逼,無法可想,就剩你我二人,若是再出了什麼事情,那真是絕路了!”

“不會的,又不是沒有去過,輕車熟路罷了。”雖然口中這樣說,但她淡漠的眼中還是出現了溫和,畢竟隻靠她們兩人要想挽回這一局太難了。

“那。。。你可見到了人,他怎麼說?”海藍這才柔了聲音問道。

“沒有,我去晚了一步,他已經離開了,看屋子裏的情形,應該是在自願的情況下走的,沒有打鬥的痕跡,但人卻不見了,我也抓了一個他們門中的弟子問了,說是晚飯時還好好的,沒人發現他離開!”提起這個,琉璃才皺眉道。

“怎麼會?他又不知道這其中的變故,難道是。。。”海藍抬頭看向琉璃道。

“師傅!會是她下的手嗎?可是紫晶回來的時候明明說過她要放過留卿,再說了岫岩剛剛出事的時候都沒有動靜,怎麼會突然下手,是不是又有什麼變故是我們不知道的,岫岩那邊?”

“很有可能,除去她之外還有誰會惦記著一個落魄門派的弟子,就是尋仇也不會這麼悄無聲息,而且留卿的功夫不低,能讓他心甘情願或者是沒有還手之力的人並不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們的事情還沒處理好,他那邊又出了事情,這可怎麼好!”

“或許我們若是知道當初留卿的師傅任儒海為何會明知危險還要欣然赴約,他們之間當年有什麼樣的淵源,就能找到什麼辦法,我總有一個直覺,眼下的這些事情都是有一個暗中的手在操縱著,好像是什麼導致了今日的結果,但一時還沒有什麼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