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所畏懼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前提是他沒有會被握住的把柄,或者說他在心底的事情無人知曉,才能無往不勝,否則,就算是皇帝又如何,一旦有了掣肘的地方,便會束手束腳,他不是不夠狠,而是狠不到那個人的身上。
來人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南宮淺溫和西岫岩之間的交鋒,隻是在關鍵的時刻插上幾句話卻具有絕對的威脅,南宮淺溫想用命來脅迫一個自懂事起就會殺人的西岫岩,卻沒料到自己的軟肋早就被對方知道的一清二楚,西岫岩不想用海藍來當做籌碼,但這來人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畢竟管用的方法才是好方法。
“她會如何?”南宮淺溫心中默念了一句,明知眼前的女子和她是同出一門,情誼非常,若是動了這個人,想必她會恨苦了自己,曾經彈奏出那般絕世曲子的手已經傷重,他要怎樣再傷她一個來回,慘笑了一聲,原來放不下的是自己!
就在南宮淺溫猶豫的刹那,來人帶卻沒有容他再多想,當下單手拉起西岫岩向後退去,緩緩的接近大門的位置。
“皇上。。。”周義在他身後提醒的出聲,眼見麵前的人已經快要離開,可是沒有南宮淺溫的命令,就算是龍衛再多也不敢上前阻攔。
“讓他們走吧,把王舒留下!人事已盡,那個王公子也沒有什麼話說了!”南宮淺溫冷淡的抬眸掃了一眼,才道,之前答應也隻是因為王舒所求的人出自桃灼莊,他想要給自己一個借口來這裏,才做出交易的姿態,可是如今,當事情演變到如此的時候,他便可毫不猶豫的留下自己本來要找的人,其他的無關緊要,於他可有可無,除了西岫岩,他可以用其他方法來牽製王舒,區別隻在於他願或者不願,或者說,這也是上位者一個好處。
聽到他下令,西岫岩的腳步更快,而來人也一直攜著王舒直到安全的離開這所富麗堂皇的皇家別院才將他放下,門外呼哨著喚出早就備好的馬匹,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這裏。
快馬加鞭,跑了小半個時辰才聽不到背後有人追蹤的聲音,西岫岩慢慢放緩了速度,她沒有內力,身體又是剛剛複原,隻是這麼折騰便覺得氣短胸悶,心中暗道果然沒有武功讓她形同廢人!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喘息了幾聲,瞥見前麵的馬匹也有減慢的趨勢,才問道。
“不是我們,隻是你,那個別院在源城的城郊,我把你送回城中距離禦雪宮比較近的地方就會離開。”來人還是緩緩道,隻是還保持著在她前麵半步的距離,不遠不近,恰到好處,正如他一直以來的作風。
“又要辛苦你一遭,其實何必這麼麻煩,你剛剛挾持著王舒應該便讓東方玨將我身上的脈絡打開,這樣我有了武功就不用你一路相送!”西岫岩恢複了清冷的模樣,神色不明的看著前麵的背影道。
“回去後自然有人能幫你治好,東方和皇家的關係錯綜複雜,可不是互相利用就能解釋清楚的,他若是借著這個機會在你身上做些其他手腳就更不好辦了,之前有王公子在,他也隻是照做,不會真的傷你,之後麼。。。”來人似乎早就將一切安排妥當,並且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你。。。為什麼會來!”此刻,西岫岩才方問出心中的問題,隻是這個人卻沒想要回答“你並不需要知道我的手段,隻要你能安全回去就可以了!”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西岫岩淡淡道,經過了這些欺騙和隱瞞,誰能說這樣直白的拒絕回答是一種錯呢!
“到了。”他們說話間,七拐八彎的竟然已經到了禦雪宮的後門,來人在三丈開外便止步不前,隻是容西岫岩自行進門。
西岫岩也不再多言,翻身下馬,互動了一下筋骨才緩步上前,越過前方的背影,直繞到他身前,但卻在二人交錯之時被對方喚住“任儒海失蹤了,留卿和釜薪幫也一夜之間消失在江湖上,桃灼莊四大殺手之西叛出師門,從此與桃灼莊再無瓜葛,生死勿論,任何桃灼莊弟子皆奉命除之,江湖恩怨自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讓人辨不清楚,但西岫岩的腳步隻是頓了一下,卻聽懂了他話中的含義,用幾不可見的幅度點了下頭。
“謝了!”將她救出別院西岫岩也沒道一聲謝,但這個消息卻值得她稱謝,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了清冷,隻剩無奈。“我的身份曝光了,你要在這裏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