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出動了這麼多的人手還是讓她逃了!”海藍暗暗咬牙道“你們去看看梓胭的情形!”
周圍的人也漸漸從驚嚇中醒過味來,她們畢竟還是女子之身,有些天性是無法改變的,雖然麵對殺戮和血腥早已習慣,但還是懼怕那種蟲子的攻擊性,有些猶豫的不敢上前,互相對視幾下,腳步卻挪動的不多。
“怎麼?還讓我說第二遍不成?”海藍眼角的餘光瞥到她們怯陣的模樣,心中冷哼一聲,語氣也隨之生硬了起來,麵上再無柔和的笑意,隻是一片肅穆的看著兀自被蟲子纏繞在其中的梓胭,以她的眼光看來,梓胭似乎隻是召集這些蟲子的蟲引,卻並沒有受到什麼真正的攻擊,反而這些蟲子像是要保護她一般將凡是靠近她的人統統吞噬!
“是!”桃灼莊的規矩,海藍既然重新得到了玲瓏的認可,便是位置超然於她們之上的人,此刻,在外沒有玲瓏的地方,她的話便是她們要服從的命令,不得違逆,否則便隻有一死!隻恨她們當初沒有早些動手,將這四人除去,拚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能接到的懲罰,也好過現在這般讓她們任何一人********,以後的日子她們哪裏還有活路!
但圍在海藍身邊的幾人還是應下,慢慢挪著步子向梓胭身邊走去,心中卻在腹誹,這個南海藍原來看著還溫柔繾綣的樣子,一副於世無害的大家閨秀模樣,即便是殺人奪命之時也用的是文雅的手段,似乎從不染纖塵,但此番回來竟性情大變,這冷漠傲然的性子比當初的西岫岩、北琉璃二人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偏偏玲瓏下了命令,一切皆要以她馬首是瞻,好像還要依靠她們去找些什麼東西,若是一個不慎,耽誤了此事,恐怕她們的日子比死更加艱難。
“南護法!她毫發無損,是否將她帶回去!”說話的女子用力拿衣袖揮舞扇著周圍還在靠近的個別蟲子,恨不能立時便離開此地,聲音也帶著一絲不忿道。
“自然,捆綁好了,帶回去給師傅發落!”海藍頓了一頓,再看向梓胭的眼神卻恢複了幾分柔意,“你倒是個有骨氣的,真不枉琉璃平日那般待你!竟敢用自身作為蟲引也不怕遭到反噬!琉璃若知道了此間的情形該不知如何作想!”
“哼!奴婢也從來不知二小姐是這樣善於變通之人!想來小姐若在此處見得二小姐今日的所作所為定會大大的驚詫!”梓胭絲毫無懼,仿佛即將回到桃灼莊所受的非人的刑罰也隻是家常便飯,語氣中還帶來些輕蔑之意,海藍是何等身份,她們之間從小便是雲泥之別,別說這樣說話,就是據理反駁亦是不敢的,如今,可見海藍做下的事情有多麼不合情理,竟連一向最是恭敬的劍婢亦開口諷刺。
“放肆!你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下等的劍婢而已,被師傅賜予幾位護法身邊侍候左右!連殺手的身份都不是,怎敢這樣出言不遜!”海藍聞言尚可,雖然被一個婢女斥責,但麵上卻無一絲惱怒之意,可她身邊帶來的殺手何止數十,一聽之下不由得怒道,她們雖然對著海藍等人半是懼怕半是後悔,卻也不能容得梓胭當麵給她沒臉,若是玲瓏知曉定會加倍責罰,她們既跟隨出來,就不敢冒這個風險,起碼麵子上還是要顧及的。
“有何不敢!奴婢隻是忠於小姐行事而已,師傅當初將奴婢幾人賜予各位小姐時便說過,自那日起我們幾人便隻是小姐身邊的侍從,一切皆以小姐意念為先,立誓一生忠心於小姐!既然如此,我家小姐已經離開桃灼莊,便是與之再無瓜葛,桃灼莊公然來此強行行事,我此等作為又有何不可?有何不對?”梓胭麵對那女子的駁斥卻伶牙俐齒的反擊道,隻是她們對話的片刻間她已經被五花大綁起來,隻是嘴還沒有來得及堵上而已。
“你!好不知悔改!違背了師傅的命令,犯下此等大錯看師傅回去如何懲處你!到那個時候看你還是不是嘴硬!”梓胭義正言辭,反倒顯得之前開口的那個女子黑白不分,當下便被氣得白了臉色,隻是口中還堅持道。
“你這是要在師傅之前就定下了她的罪責?”海藍卻在此刻閑閑的插口道。
“不敢!南護法恕罪!”這女子一聽臉色便更加慘白,若是照海藍所說被冠上了這個名頭,那她隻會比這個梓胭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