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緊張,東方家的易容之術你早就用過了,可稱天衣無縫,在這裏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看出你的本來麵目!”東方玨在馬車上看著紫晶左顧右盼一時不得安穩的樣子,出口安慰道。
“我自然是相信東方家的易容術,不過。。。桃灼莊的殺手也有她們特殊的方法捕獵,並不是隻憑借一張臉來判定對方是否為自己的目標,否則也不會令武林中個人聞風喪膽!”紫晶依舊利用車簾被外麵的風吹起的縫隙來觀察外麵的情況,此刻天已大亮,她雖不知東方玨在何處弄來了一輛馬車和早就備好的行李,將他們二人真的裝扮成探親的年輕夫婦模樣,但她卻知桃灼莊也不是易與之輩,尤其是此番還是綠羅親自帶人前來,她跟隨海藍多年,思維敏捷,遇事冷靜自持,原來在一起時她們還常說這個綠羅簡直就像是海藍的翻版一樣。這樣的一個人不知埋伏在何處靜靜的觀察著他們,如何不讓她提高警惕之心!這一路行來她已如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得她從任何狀態下跳起逃離,原本圓潤的臉頰也變得尖俏,隻是更顯得眉間爽利靈動。
“而且,昨晚你以為我們真的躲過了她們的追蹤嗎?不可能!綠羅一向善於思辨,定會懷疑我借由民宅躲藏,不過是礙於身份不想將事情擴大,生怕會引來正道人士的剿滅罷了,但她們一定會隱藏身形等待我現身,尤其剛剛又是從昨晚我消失的那片民宅之中行出,即便麵容已改,但她們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被騙過的!”紫晶頓了一頓,側耳聽著外麵的行人的聲音,才繼續道“況且,我的身形未變,她們皆認識我多年,我又一向以醫擅長,又豈會沒有半絲的懷疑?別告訴我你隻安排了馬車和船隻,這樣我們可是走不出去的!你自信滿滿的保證會將我安全送出,手段也隻是這樣嗎?”
“我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她們是何許的手段,但我也不是不諳世事之人,怎麼可能天真到認為連蕭公子都親自出馬的事情會那麼簡單的辦成?我們走的皆是繁華道路,她們一時不敢現身,隻要你不露破綻,那片我們藏身的民宅自然還有其他的迷煙!”東方玨低聲道,聲音直達紫晶的耳內不露外分毫,這是內力傳音的功法,紫晶聞言一愣,抬頭看向他的眼神亦變了顏色,她竟不知東方家的少主還會此等功夫,原先隻以為他武功不低,而且素有謀略膽識,這些在東方家做學徒的時候都有些見識,但這樣的密不外傳的武功他又是如何會的呢!
不過,眼下的情勢容不得她多想,隻能敷衍似的笑了笑道“那就有勞方公子費心了!”便轉頭繼續盯著外麵的往來的人流看,生怕遺漏了其中隱藏的殺手。
與此同時,在紫晶看不到的地方,他們原本藏身的那民宅周圍的幾戶人家先後竟都有馬車帶著一男一女離開,向著不同的方向行去,正如東方玨所言那般令暗處一直等候著的綠羅不禁皺了皺眉。
“綠羅,怎麼樣,你可看出來哪個是真的?我們要跟隨哪一輛車?”
“這每個車上的男女長相竟然都這般相似,我們皆不通醫理,更不知曉易容之術,如何分辨?”
“從開始到現在足有二十輛馬車向著不同的方向離開,難不成我們要分散著去追蹤他們?”
“不行!就算哪個遇到了正主,一對一或者一對二根本沒有勝算!她那般武功就算是我們一半的人阻攔都未必能夠擋住她的去路!”
“那怎麼辦?難不成要看著她離開,再一次失去行跡?南護法那邊。。。”
一人提起南海藍,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看向中間兀自皺眉思索,不發一言的綠羅,她本是海藍身邊的劍婢,是玲瓏曾經在她們出外各立營生之時贈予的,隻能算作半個桃灼莊的人。
論功夫或許不差,論才幹論眼界論經驗或許比這些人還強些,但她們幾人的身份卻頗為尷尬,被玲瓏送給弟子作為奴婢被人驅使,即便同樣身為桃灼莊的弟子,也已經低了她們一等,所以在梓胭出麵想要阻攔海藍帶領的桃灼莊門眾對紫晶下手時,那些人的不屑和輕視是顯而易見的。她們甚至不再將綠羅等人視作同門,隻是當做一個奴婢而已,雖然綠羅等人跟隨在海藍四人的身邊,所見所學自然不是旁人可比,但這身份的差異在這些人眼中卻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