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棋子?”琉璃聽罷心中一跳,仿佛想到什麼喃喃道,毫無意識的問話,竟也被大祭司聽得分明。
“正是,那人本是想要將神女推下神壇,然後讓自己早就安排好的棋子坐上神女的位置,為了這個目的甚至不惜在上一代神女即將升天之時便給準備好的待產女子飲下催生之物,務求趕在那一刻誕生被立為神女,連所謂的神跡都已經備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也不知是上一代神女感知到了這個陰謀,還是上天的旨意,讓他的盤算破滅!
“沒有料到的是他一計不成又出一計,利用初生的神女飲食內下毒,將她原本具有的能力一概抹殺,就是要引導著族中長老懷疑,進而依照他的想法去找那個替代者!
“若隻是苗疆的眾人心中懷疑也還無妨,但貼身照料服侍神女的族長和長老都開始行動去找那個曾經被放棄的女孩,就是變相的昭告了天下,現在神壇之上的那個女孩並不是真正的神女,是他們錯了,神女也錯了!
“這是多麼嚴重的過失!可是當時他們並不明白,也沒有探究為何神女會身具標記卻空無法力,找到另一個女孩又能有什麼用處,難不成還能代替了神女之位?”大祭司說到此處顯得有些憂傷,這些古老的不知年代的事情卻在他的腦海裏仿佛親身經過一般真實。
“但他們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們已經被自己認為出現的紕漏嚇得昏了頭,不顧一切的想要彌補,卻不料正中下懷!那人在暗處將一切都收於眼底,終於他的目的就要實現了!
“不得不說這人也是個胸有韜略的人物,選擇的待產女子和腹中的嬰孩無不是術法最強的女子,再加上他一直以來的悉心培養和在苗疆中刻意製造的流言,不多時,就被族長發現,然後便是帶回了神壇,準備再行考量。”
“難道大祭司口中的那個幕後之人是神壇之上的人,是神女身邊的侍從?”琉璃不禁插嘴問道。
大祭司此刻方聞言抬頭盯了她一眼,繼續道“姑娘聰慧過人,故事還未講完,你就已經猜到了那人的身份!他正是神女身邊的侍從,除了他之外無人可以輕易接近神女的飲食,同樣也是長老之一,他野心勃勃的想要利用神女來掌握整個苗疆!但神女又豈會聽從他的調遣,所以他才做下了此等罪孽!玷汙神壇,混淆視聽,天理不容啊!
“可是那注定是一段黯淡無光的日子,天上的太陽都失去了光輝,不再照耀苗疆大地,夜晚的月亮亦被烏雲所遮,看不清原本的皎潔!
“神女最終還是在那人的蒙蔽下被趕出了神壇,而替代品則依照那人的計劃登上了神女之位,從此苗疆的變化天翻地覆,再不似原來那般寧靜祥和的景象,此刻那些族長才幡然醒悟過來,可是他們已經被控製得失去了自己行動的能力,但他們乃是神女的仆從,雖然做錯了事,但對於上天真正選出的神女的忠心卻還在,幾經波折終於逃出了兩人想要去找那個被趕出去的女孩。
“可是,等到他們找到的時候,已經晚了,神女自繈褓之內就被下毒,這些年積攢的毒性已深,再加上被趕出神壇之後飽受鄙夷和欺淩,苗民認為她欺騙了上蒼,終日鬱結難舒,令毒發加重,再見之刻已經是回天乏術!
“可憐一代無比尊貴的神女竟落得如此下場!但她在臨去之前竟不知是打破了身上的禁製還是曆代神女的術法終於顯靈,竟讓她有片刻的時間恢複了術法,那在她身邊的兩人得知後大喜,一人請求她利用無上的術法懲治了那個顛倒黑白之人,另一個則請她用術法拯救自身,免於喪命的危難。
但神女卻都沒有聽從,她選擇了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做法,至今想起也讓我不禁心生敬佩!”
“這裏的情況如何?先生所言不虛,這伏魔鼎果然獨具神效!若不是有它在此,恐怕我空有這幾樣至寶也是毫無用處的!”清冷的聲音在令人煩悶的熱浪中夾雜著,還是能感到絲絲的涼意。
“白澤已經完全被壓製住了,隻要堅持不斷的施法,想必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黑衣人被血光映的發須皆紅,不慌不忙的看著下麵的血池道。
明武堂暗道所處的山體幾乎已經被挖通,向下看去翻滾的血紅讓人隻欲作嘔,似乎連接了無盡的阿鼻地獄,中間的那個通體黑色的古鼎正散發出陣陣的煞氣, 正當中的白澤的氣息已經微弱了很多,仿佛被什麼將它本身的靈氣源源不斷的吸走,在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恐怕這個千年的神獸也會被這個邪物吸盡精血,進而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