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是什麼手法製住了她,怎麼岫岩到現在還未醒?”
依舊是昏暗的燭火,琉璃已經將臉上的血跡洗去,再不複剛剛恐怖瘮人的模樣,隻是臉色還是蒼白如雪,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更顯得她瘦削薄弱。
“姑娘放心,我並沒有對她下殺手,隻是暫時封住了她的心智,否則那樣的情形下是無法抵抗的了她的攻擊的,而且控製她的人想必功力亦不低,非此辦法根本無從製住!”
“那會不會對她有什麼影響?畢竟她已經中了蠱,身子不同尋常。。。”小心擦拭著岫岩的臉頰,將她沾上的汙漬也去除幹淨,漸漸恢複了原來那張清秀的臉龐,杏眸之內滿是無奈和心疼,竟對於自己傷在她的手中之事完全不顧。
“按理說是不會的,姑娘還是靜靜調養自己的身子為重,畢竟之前剛剛才有了些好轉,若是再次受重傷,恐怕事倍功半。”
“恩,我自己的身子自己了解,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隻要岫岩沒事就好,大祭司可看出了什麼端倪,她中的‘離魂蠱’是否還能有救?”
大祭司歎了一口氣,盯著琉璃堅定的眸子,無奈點頭道“有救,據我所知這姑娘中的‘離魂蠱’和十八年前見到的那個巫族人身上帶著的蠱毒是一樣的,她隻是到了喪失神智,失去記憶的第一步,中蠱還未深,想來是可以有挽回的可能的!”
“真的!太好了,還來得及,岫岩,我還來得及救你!還好你會沒事的,岫岩。。。”伏在她的肩上,琉璃沙啞的聲音響起,無人看到的眼中已經有幾分濕潤,有多久她已經沒有聽過好消息了,有多久沒有幸事降臨在她的身上了,岫岩中蠱,紫晶下落不明,海藍背棄了她們的諾言,一樁樁的事情積累下來,她已經有些承受不起。
再繼續下去,她很難想象下一個瘋癲的人會否就是自己,玲瓏即便布置了一個滔天的計劃,從十幾年前便已經開始,又能如何,就算將顛覆整個人世又怎樣!和她們有什麼相幹,她隻要她們能夠安好而已,隻是簡單的生活下去怎麼如此的艱難。
顫抖從喉嚨一直傳向了四肢,隻有用力按住岫岩的肩膀才能控製住自己不被他人看出,即便是脆弱之時也隻能給自己看到罷。
狠狠的咬著牙關,她終於有一次能夠脫離了玲瓏的掌控,或許這就是個好兆,能夠將她們帶出玲瓏的陰影,重獲新生。
“小女多謝大祭司的恩德,望大祭司能出手救她一命!小女叩謝大祭司!”半晌,慢慢平複了心情,琉璃竟生平第一次肯向人屈膝,懇求,“小女知道岫岩身負罪孽,傷及無辜的鳯族百姓,至今仍下落不明,大祭司身為鳯族的領袖,自當有責任追查,但大祭司若要怪罪她,就請讓小女一力承擔,哪怕以命相償,隻要大祭司肯履行諾言,出手相救!”
“姑娘快快請起,這可不敢當啊!”惶恐十分,大祭司勉力從床邊站起扶住了下擺的琉璃,神色間頗為慌張,竟是真切的驚訝。“這樣吧,若是完全不顧鳯族的百姓我於心難安,但要姑娘受責我亦寢食難安,還是等她先醒來再說,隻要她將那些人的下落交代,並且保證他們無事,我便不再為難。”
“多謝大祭司仁德!”仿佛突然放下了心一般緊繃的雙肩緩緩的放鬆下來,微微蹙起的眉間隨之平展。
“恩。。。琉璃,你怎麼在。。。”迷茫的看著四周的擺設,剛剛清醒過來的岫岩沒有聽到之前的對話,亦沒有弄清楚如今的情形,隻是甫一睜眼,便見周圍的人已不同,隻有一人相識而已。
“你忘了怎麼來的這裏?”詫異開口,難道岫岩的失憶之症又嚴重了不成?還是蠱毒發作的更加厲害?“仔細想想,是否還記得什麼細節?”
“我隻記得好像有人在我腦子裏說要來苗疆,然後不知為何對於那個聲音我從來都無法拒絕,接著就趕路,之後的事情有點混亂,我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頭緒。”
琉璃故作不經意的抬眸和一旁同樣靜靜聽著的大祭司與影對視,互相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意味深長,但低下頭卻隻能對岫岩道。
“無妨,你慢慢想,不要著急,你還記得嗎?我們曾經說過的,要幫你治好,現在有機會了,你隻要好好的配合大祭司的方法,就能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