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岩所在的屋子旁邊有一處空置的房間,正是夜斯影幫她們安排暫時休息的地方,琉璃聽著紫晶漸漸離開的腳步聲,直到門扉開閉的聲音響起,才任由自己將一直含在眼裏的淚滴落。
“紫晶,謝謝你!”
“怎麼了,這一早晨便被誰欺負了不成?”門口低沉的嗓音令琉璃一驚,她竟沒有發覺夜斯影到了這裏,忙用手拭去臉頰的濕意,低著頭裝作查看岫岩的情況,一邊隨口道。
“除了你,誰還敢欺負我啊!不過是擔心岫岩的情況。”
“她怎麼樣,我和大祭司的手段還算如出一轍嗎,沒有什麼異樣出現吧?”夜斯影自然知道她不想再提,便也不揭穿,隻是低下頭同樣看著岫岩道,他有前生的記憶,所以才懂得這樣的秘術,隻是不知他所用的那千年之前的術法和而今經曆了歲月洗刷之後留下的術法又有什麼不同。
“沒有,她還是一樣,封閉了一切神智。你到底為了這個秘術折損了多少陽壽?一年?五年?還是。。。”琉璃不敢任憑自己繼續想下去,她欠了他太多,卻不知一生是否能還清。
“沒那麼嚴重,別信罕巴的危言聳聽,隻是消耗些功力罷了。”夜斯影頓了頓,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事情。
“不對,罕巴明明說過,大祭司就是因為這個秘術而。。。而大限提前,就是折損了陽壽!你別騙我,也別怕我難過,告訴我實話!”琉璃豈是那麼好蒙騙過去的,之前是因為羞怯而且他有步步緊逼有些事情便無法多想,如今,再親密的事情都經曆過了,對著夜斯影的魅惑也能夠抵擋些許了。
“真的沒有什麼,怎麼,你怕我看不到你老了之後的樣子嗎?”夜斯影輕聲笑道,用她最不能抗拒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
“我才不要你看到我又老又醜的樣子呢!到時候行動遲緩,打又打不過你,還要被你嘲笑!”琉璃脫口反駁道。
“可是我想看,我想等到你行動遲緩才好,到那個時候就再也不怕你從我的生命裏消失,你隻能在我身邊,我也隻能在你身邊,我想讓時間過得快些,讓這一天早早到來,卻又怕時間太快,使得這有你相伴的一生太過短暫,還沒有好好看你我們就老了。嗬,你說我該怎麼辦?”
深情款款,夜斯影說的情真意切,他等了太長時間,好不容易能有相守的機會,怎麼可能輕易錯過,他絕不會允許有任何事情,任何人來破壞這一生的守護。
“真的沒事?”琉璃心中雖然同樣感動,但還是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畢竟是苗疆的秘術,不付出一定代價便能完成,她是不信的。
“放心吧,我沒事,我的精力好得很,你難道忘了?”
“跟你說什麼都能拐到這事情上麵去,你簡直。。。我不問了,你死活跟我有什麼相幹!”琉璃暗自咬牙,每次都是這樣被調戲,偏偏這種事情上她總歸比夜斯影更加臉皮薄,一提起就臉紅不已,哪裏還能堅持什麼。
“嗬,你這樣才真的是可愛極了,真想一直就這麼看著你!”夜斯影低聲笑著,被毀壞的心情也突然之間都轉好了,但神色突地一肅,沉聲道“不過,她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離魂蠱’一刻不解,便是一刻的危險。”
“我剛剛跟紫晶還在說這個問題,可是除去大祭司之外還有誰能解了這個蠱毒呢?”琉璃聞言立即收斂心神,凝神道。
“有件事情,應該讓你知道,清早下麵就有人吵鬧不休,罕巴來說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東西!”夜斯影躊躇了一下才道,他雖有前生的記憶,卻偏偏沒有傳承下來那深厚的功力和精湛的術法,隻是理論上知道一些解蠱毒的法子,到底是年歲尚小,沒有大祭司那樣的功底,憑他一人之力,是無法救人的。
“什麼東西?難道和救岫岩有關?”琉璃敏銳的察覺到事情的關鍵。
“依照我來看,倒有幾分可能性,隻是。。。古籍上記載的,有一種蠱得天地靈氣而生,本是天地力量的元樞,它之中所蘊含的靈力乃是自然形成的,並非後天所養所製的任何一種蠱毒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