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清風究竟是誰(1 / 2)

這些黑甲士兵好像沒聽到,隻是板著臉挺著背端著劍戟立在殿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卻從殿外傳來,“陛下,是臣護駕來了。”

話音未落,章沐威已經走進大殿。

他略略抬手抱拳,笑著對女皇說:“陛下,我得到消息,你身邊之人,正是當年毒害公主的禦醫淩平秋之子,他此番前來,便是受淩平秋之意來刺殺陛下的。”

“是麼?”女皇冷冷一笑,看著他,“淩平秋不是早就死了麼?又怎會授意於他?”

左盼聞言,心中卻是大駭,章沐威怎會知道淩平秋沒死?還有,他為何忽然說自己的來殺皇上的?幾日前,他對自己還客客氣氣,今日卻要置自己於死地?她看了看章沐威,又看了看女皇,幸好,女皇是一臉的不相信,看來她是信了自己關於陳妍的那番說辭了。故而,她對章沐威已經產生了戒備。

章沐威背著手,一點也沒將這個皇帝放在眼裏。見他一臉的躊躇滿誌,左盼明白了,他終於開始動手!

“抓起來!”他冷冷地指著左盼。

立刻,便有兩個黑甲士兵上前將左盼捆了個結實,連嘴都堵上。看來,他是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了。

女皇目光淩厲地掃過眾黑甲士兵,道:“他不是來殺我的,放開他!”

章沐威仍是一副風清雲高的模樣,嗬嗬笑了兩聲,才說:“請陛下恕罪,他們是來捉亂黨的,不捉到亂黨豈會離開?這個羅公子手眼通天,竟讓他成功地接近了陛下,是我的失職啊!為彌補過錯,我已將禦林軍五千人調來,將皇宮團團圍住,便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的。我定為陛下擒下此賊子!”

聽到此話,女皇已是一個趔趄連連後退!左盼的心也陡然一沉,他這話明白不過了,他已經控製了禦林軍,並將皇宮圍住,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那麼,人就更不可能飛得出去了。

他要關住的人,並非隻有這個“羅公子”,他主要想關的,怕還是她這個皇帝!

“果然是你!”女皇已經全然識破了他的偽裝,她氣得全身發抖,食指直直地指向章沐威的鼻子,“為何……如此對我!”

說話間,她猛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寒光森森的短刀,頂在章沐威的喉間,厲喝道:“速速退了禦林軍,否則,朕對你不客氣!”

章沐威神色一變,卻是一臉慘然,“陛下這是何意?我不過是擒拿亂黨,陛下何至於動此大怒?還遷怒於我?”

“擒拿亂黨?”女皇冷然一笑,“你以為這些年來,你買官賣官,私吞國庫,結黨營私,排除異己這些事,朕不知道麼?朕隻當你是怨恨朕沒有立你為帝君,每每將冷禦史的折子壓了下去,誰知,你竟如此大膽,敢背叛於朕?”

“陛下……”章沐威揮手示意黑甲士兵出去,滿目淒苦,“我對陛下一世忠心,癡心一片,從未有過一絲變化,我以為,便這麼一生默默相陪,苦苦等候,終會等到陛下回心轉意的一天。原來,是我錯了。在陛下的心裏,我竟是這般的不堪!”

章沐威一臉痛苦地凝望著女皇,繼續說道:“自二十歲那年,與你一見鍾情,你我本是相約白首到老,可你背棄我們的誓言,愛上了淩平秋!允與我的帝君之位從此再無消息,並且,你竟連我們的兒子都想殺死!你說,你對我是何種殘忍!”

他開始激動起來,那雙一貫冰冷狠毒的雙眼此刻蓄滿淚水,“想我大周誰人不知我權傾朝野,可又有誰知道我的苦!我苦苦守候你這麼多年,獨自養育我們的兒子,可憐他常常問起,‘父相,為何二弟三弟都有娘親,我的娘親去了哪裏?為何我沒有娘親?’每每此時,我便心如刀絞!可我沒有告訴他,他的娘親不要他了,我這麼做不僅僅是不想傷害他,也是在保全你的臉麵啊!”

“想我這麼多年來,朝廷中,無論大小事均親曆親為,你看,你看看我的頭上,已是華發早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今日卻為了一個賊子,汙蔑我要背叛你!你叫我情何以堪!”

他說的激動,熱淚縱橫,隻是那般深情地凝望著女皇的眼睛,“這個賊子,我是有真憑實據證明他此番麵聖是另有目的的,陛下,請容我將證物呈上。若陛下還是不信我,再請陛下手刃於我吧!”

女皇手略略垂下,她似乎被章沐威的這番話感動了。章沐威麵露欣慰的微笑,輕聲喚道:“宸,宸……我的心裏,隻有你一人的。我所做的一切,隻為你……”忽然,他臉色一變,驚恐地瞪著女皇的身後,“你幹什麼?!”

說著,他抬手一劈,狠狠擊向女皇的後頸,一聲悶哼,女皇身子一軟,被章沐威抱在了手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左盼甚至反應不過來,隻是看著女皇癱倒在他的手裏,卻無能為力。她唔唔地拚命掙紮,章沐威卻冷冷一笑,將女皇放在高座上,向左盼走近,方才的痛苦,深情,控訴全然無存。

“別急,稍後我會送你們母女黃泉路上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