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百的老鴉聚集在祠堂的上空,嘎嘎的鬼叫著在頭頂絡繹不絕,整個世界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地獄。
白毛老頭此刻有些疑惑,為何這些老鴉會團團圍住牛家祠堂?難道跟裏麵的女屍有關?
老神婆自然也看出了端倪,當機立斷道:“柳小月是被邪煞害死,隻怕邪毒已經侵入她的身體,今晚定會屍變。”
“那該怎麼辦?”人群中有人問道。
“要趕緊把屍體燒掉!”老神婆說著望向了白毛老頭。
白毛老頭掐指算了一下時間,點頭道:“屍體越早處理越好,然後召集所有力量,我要在村裏布下滅煞法陣。”
“在村裏布下法陣,不會連累我們村子吧。”
這句話可把把白毛老頭給激怒了:“哪個兔崽子在說話?你們自己闖下大禍,還他娘有臉喊連累自己!”
被白毛老頭這樣一罵,終於沒有人敢再吭聲。
突然,白毛老頭目光一轉,像是發現了什麼?人們紛紛跟著白毛老頭的目光望去,原來是那小賤種從祠堂裏走了出來,他手裏拿著一把做工簡單粗糙的桃木短劍,想必是他自己親手打造的。
“誰敢燒了我娘,我跟他拚命!”少年揚起手中的桃木劍指向所有人,目帶寒光。
白毛老頭滿臉驚異的望向少年,不一會兒,他便皺起了眉頭,直到兩邊的眉毛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這老頭兒是發現什麼了嗎?”人們忍不住猜想。
隻見白毛老頭的臉色突然又一變,兩簇眉毛瞬間舒展開來,臉上不怒反喜,竟露出了興奮的顏色:“這娃娃麵相驚人,身體裏似乎蘊藏著一股神奇的力量,實在是意外,太意外了!”
“我問你這娃娃,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啦?”
白毛老頭說著嘿嘿的笑了起來,笑就笑吧,嘴角還流出了哈喇,並時不時伸舌頭舔著,如同大色狼看見了美女,怎麼看怎麼猥瑣。
人們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這個老家夥不會有戀童癖吧?
那麼剛好啊,如果把小賤種交給這老變態收拾的話,豈不大快人心,哈哈哈。
人群中立即有人搶著回答道:“這小子不是我們牛家村的,他是他娘帶來的野種,今年十一歲,天生就是個下流胚子,我們都叫他小賤種,您老想怎麼處置他都可以,嘻嘻嘻……”
老道暗暗搖了搖頭,並沒有理會別人對這少年的奚落,而是輕聲對他道:“小娃娃,你知道你的娘親是被什麼害死的嗎?”
少年咬了咬嘴唇,厲聲道:“我娘被邪煞所害,我要殺了邪煞為我娘報仇!”
“嗯,是個有骨氣的孩子,可是你想不想你娘親也變得和邪煞一樣?”
少年回身往祠堂內望了一眼,茫然的搖了搖頭。
白毛老頭趁機道:“那麼必須把你娘親的屍體燒掉,相信你娘親也會同意這樣做地。”
……
就在白毛老頭和少年交談的工夫,老神婆已經命人把焚屍台搭好,並把柳小月的屍體抬到了焚屍台上。
怕有變故,老神婆已經迫不及待得用火把燃起了柳小月屍體下的幹柴堆。
熊熊烈火燃燒起來,少年猛然回過神來,拔腿就往火堆裏撲。
白毛老頭嘴裏暗叫一聲不妙,腳下卻使了神功,頃刻間便已趕到少年跟前將他攔下。
少年甩著胳膊奮力掙紮的同時,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娘……不要……你們不能燒我娘……”
大火終歸是無情物,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至親在火光中燃燒。
少年聲嘶力竭,早已哭成淚人。
隻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祠堂頂上的那些老鴉,麵對著熊熊烈火,它們非但沒有振翅飛去,反而都安靜下來,並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一個個仿佛在打什麼主意?
柳小月的屍體被燒掉,牛家村的人們雖然暫時鬆了一口氣,但是他們的神經依然被這些老鴉緊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