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會錯(斷歌)

前言

這個故事講的是兩個大學生的愛情故事。

很多很多好友問我,這是不是某某人的愛情寫照?

我隻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對於這類型的故事,在斷歌周圍有很多。有人說,作家就是要不斷地把身邊的人出賣。這句話的確不錯,我現在正在謀劃著要把周圍的人一一出賣。嘿嘿!我想,那應該會夠我賺好些稿費吧。但願不要被人打!

我這次運用的是一種新的方式來描寫這個愛情故事,男女主角交替著以他們的角度娓娓道來,也許會讓人讀來有一種新的感覺吧。

男主角並不是那種很酷或很易怒的那種帥哥(雖然我很喜歡那兩種人),他隻是有點陽光,有點幽默,有點傻,有點愛吃醋的深情的男孩子。

女主角也不是那種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或者潑辣嬌俏的美嬌娘。她隻是一個有點迷糊,有點調皮,有點溫柔,有點愛撒嬌的普通女孩子。

但是又有什麼所謂呢。

今天他們都是主角。

因為他們彼此相愛,這就夠了。對嗎?

至於這個故事是不是真人真事,又有什麼重要呢?

第一次遇見笑眉是在什麼時候、什麼情形之下的呢?

我已經不記得了。

有時候很希望能像小說裏描述的那樣,我們最初的相遇發生在一個美麗的夜晚,如墨的天幕上掛著皎潔的月亮。我們清楚地記得當時周圍的環境,記得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花香,記得彼此眼神交彙時內心的震撼程度。

然而,現實之所以為現實,是因為它總會有許多遺憾。

我根本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發生在什麼時候。而笑眉?她甚至連我們是什麼時候成為男女朋友都不記得。以前有人告訴我,女孩子對於一些有特殊意義的日子一定會牢牢記住,而且會時不時地拿出來考驗一下男朋友。但顯然,笑眉是個異類。她迷糊得常常是手裏拿著錢包,然後卻四處尋找錢包的下落;又或者是明明自己戴著眼鏡,偏偏扯著嗓子大嚷:我的眼鏡在哪裏?!

所以我根本不指望她會記住。

——羅輯

這一年的寒假,我和龍基、文芬、明葉還有笑眉幾個好朋友到海邊去玩。

可能是因為冬天的關係,那時候的海邊遊人特別的少,整個海灘幾乎都是我們的天下。我們幾個就在沙灘與海水的交接處快樂地踏浪。海洋對於年少癡狂的我們來說,總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所以我們才會在讓人打哆嗦的冷颼颼的寒風中投入大海的懷抱。

所有人在水裏非常的活躍,除了笑眉。

我看著海水一遍又一遍地漫過她發白的雙足。笑眉在浪的衝擊力下顯得搖搖欲墜,似乎隨時一個不注意,海浪就會把她嬌小的身軀吞噬。然而她的思緒根本不受影響,目光幽遠地凝視著前方,仿佛要望穿海平麵的另一邊。

她剛和龍飛揚分手,情緒非常的低落。我們也是為了讓她散心才策劃了這次旅行。要知道,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在這種寒冷的冬季沒有到海邊去——當然,到了海邊的我們玩得瘋狂那又是另外一會事兒了。龍基玩到最後幹脆整個人一頭紮進海裏暢遊去了;文芬和明葉也相互潑得滿身是水,然後又興致勃勃地撿貝殼去了。我們都玩得忘記了原來的目的。

我悄悄走到笑眉身邊,不知道她有沒有察覺,總之她沒有回過頭來看我。而我也沒有去驚擾她的思緒,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她的身旁,看著遠方。

海水一遍遍漫過我們的腳丫,我心痛地陪著她一起想他。

海風鹹鹹地拍打在我們的臉上,我第一次知道“鹹”原來是一種介於甜與苦之間的味道,於是淺淺地又添了許多憂傷。

晚上的時候,我和龍基生了一堆篝火。

龍基大名李龍基,隻是他這個人和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唐明皇沒有半點關係。他既沒有江山也沒有美人,有的隻是一腔義氣,是我們的好哥們。我很喜歡向他借東西,即使明明自己也有,偏要用他的。這是心理變態吧?反正我總是想盡辦法測試他的慷慨極限。

“基哥,我的旱冰鞋壞掉了,你的借我穿一下好嗎?”有一次我又大發捉弄他的童心。

當時他正在家裏午睡,被我這個不速之客吵醒了居然沒有半點火氣,反而是爽快地奉上旱冰鞋。

“哥們,拿去用吧!”他豪氣萬千地說。其實他根本沒有去想我穿的鞋子尺碼和他的根本不一樣!他是超級大腳,我穿他的鞋子溜冰肯定會摔得頭破血流!

半個小時後,我又出現在他家裏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基哥,摩托車借我開一下,我的送到維修站了。”我佯裝無奈卻偷偷用眼睛瞄他睡眼惺忪的樣子。心裏正在得意——這次會生氣了吧?

“行!”他馬上掏出鑰匙。

我悻悻地怨恨自己的詭計失敗,拿了車鑰匙走到他家門口又折了回來,心裏又產生了另一個詭計。

我笑得非常天真無邪,童叟無欺,“基哥,把你女朋友借我吧,我沒有呢。”

他當然也是非常幹脆。

非常幹脆地給了我兩巴掌。

我終於以一雙熊貓眼的代價測出了他的慷慨極限!

文芬是他的女朋友——假想中的女朋友。因為龍基根本不敢向人家表白——雖然他在家裏把掃帚當成文芬,已經虛擬過無數次示愛的情形!

每當文芬站在他的麵前,淺淺地笑著的時候,他就什麼勇氣都沒有了。

沒用的家夥。就像我一樣。

笑眉不會曉得,看到鬱鬱寡歡的她,我的心是多麼的痛。

她永遠不會知道。

我,終究也隻是個沒用的家夥啊。

明葉和文芬往我們這邊走來,大家圍著篝火而坐。

我轉頭看向海邊,發現笑眉坐在那裏,沒有半點移動的打算。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往前湧上來,似乎隨時一個浪過來就可以把她卷走。

此時的她看上去弱不禁風,惹人憐惜。

“笑眉看上去還是很不開心呢。”文芬小聲而擔憂地說,“也許事情發生得太意外了,根本讓人難以接受。”

“該死的龍飛揚,無端端的幹嗎要和笑眉分手呢!”明葉一臉義憤填膺,“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玩弄感情的人啊。”

我們現在才高三,今年的七月將是我們人生的一個轉折點。而笑眉這個時候受到感情的打擊,我真擔心會對她的高考造成影響。

“也許他是擔心他們的戀情會影響笑眉的高考呢。”龍基輕輕地說。

我盯著他被火光照得通紅的臉,揣摩著他的話裏到底有幾分事實。

“你們男人為什麼總是自以為是呢!”明葉顯然對這種分手的理由不屑一顧,“你們隻是以為會發生某種情況,就自己按自己的意願去作決定,根本沒有顧及女孩那邊的感受!”

“對啊,笑眉又沒有告訴他說他們之間的戀情影響她的學習。”文芬也表示讚同。

“什麼破爛理由嘛!八成是愛上另一個妹妹了,然後就扯出這樣的鬼理由。”明葉把一根枯枝放進火堆裏。

“可憐的是笑眉現在這種魂不守舍的樣子!”文芬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這一聲都歎到大家心坎裏麵去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明葉又拿了一根枯枝往火堆裏拚命地戳,仿佛那是龍飛揚似的。

“都說男人真是害人不淺的東西!”明葉一臉不屑、咬牙切齒地道。

“哎哎哎——別把所有的男人都罵了啊!”龍基抗議道。

“那本來就是嘛!”明葉堅持己見,“男人都一個樣,天下烏鴉一樣黑啊!”

“什麼叫做天下烏鴉一樣黑啊,我告訴你——”

“夠了!”

我正想阻止他們兩個無休止的爭執時,卻聽到文芬喝住了他們。

“我們現在要關心的是怎樣讓笑眉重新快樂起來,而不是在這裏開辯論大會!”文芬漲紅著臉,卻異常嚴肅地止住大家的爭辯。

氣氛又凝結了起來。

不遠處的笑眉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們的談話,隻是那樣呆坐著。

我的心髒又開始微微作痛。

周圍靜悄悄的,仿佛一切都和夜的寂靜融在一起。

過了好久,都沒有人打破沉默。

“我們來唱歌吧!”明葉忽然興致高昂地建議,試圖活躍一下氣氛。

沒有人敢吭聲,因為誰也不會愚蠢到去招惹她。

明葉很喜歡唱歌,可是偏偏擁有一副沙啞的嗓子,唱起歌來像是有人踩了鵝的脖子一樣。而且她的品味獨特,尤其偏愛革命歌曲。每當她在家引吭高歌時,她房裏養的金魚就會集體自殺。所以她養的金魚都活不長,她氣得天天詛咒我養了兩年的“小黑一家”早日反肚而亡。

更加恐怖的是,明葉的聲音破破爛爛就算了,她還一唱就沒完沒了,活像循環播放機。人家整個漫長的革命時期才誕生出來的歌曲她一個晚上就把它們唱到爛了。

有一次她老媽終於受不了地拿著掃帚衝進她的房間把她狠狠地斥責一番:“你這死丫頭是不是讓金魚反肚還不過癮,打算逼我們全家自殺?”

明葉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立即反駁:“這能怪我嗎?您生我就生這麼一個爛嗓子,我容易嗎我?”

理直氣壯地把一切罪過推到生她的媽媽身上來了,她媽立即愧疚得不得了!以後每當她的歌聲引來家人的憤慨時,她媽總會說:“忍著點吧,大家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