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啦!”笑眉站起來拉住我的手,“羅輯,我們出去玩。”
然後我還沒來得及和楊媽媽說聲再見,就已經被人拖了出門。
我最後聽到的是楊媽媽的驚呼:“牽手!你們都已經牽手了——”
現在是寒冷的一月,大部分時候天都是陰陰沉沉的,但是今天卻有著淡淡的陽光。
我的腦子裏麵不知道為什麼就冒出了“冬日暖陽”這四個字。
而且我們現在走的這條大街,兩旁都是蔥鬱的樹木,淡淡的陽光從樹縫裏灑下來,特別好看,總讓人有種青春的慨歎。
這樣的天氣應該是讓人心情大好的,但是我卻有點莫名的憂鬱。
笑眉走在我前麵,一路氣鼓鼓的。
她的手裏還拿著那封從H大寄來的信件。
真的不是情書嗎?那她為什麼那麼緊張?不過話說回來,笑眉那麼可愛,有人追也不奇怪啊。但是這樣的假設讓我心裏總覺得有條小蟲在咬著,非常難受。
我們在路旁某一棵樹下坐了下來。
“媽媽真是好過分哦。”笑眉說,“無論我幹什麼她都會猜測跟男生有關,而且還一臉期待的樣子!”
“她老是喜歡我身上發生像什麼灰姑娘啊那類的故事,天天在幻想,我都煩死了。”笑眉說得有點,呃,咬牙切齒!
她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去,“對不起啊,今天她還在你麵前失禮了。”
“傻瓜。”我伸手揉揉她的小頭顱,“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那鹽和水——”
笑眉想了一想,狡猾地笑了。
“其實我們老家有一個習慣哦!”她一臉嚴肅的樣子,“當一個母親要為女兒選丈夫的時候,她就會特意煮一鍋沒有味道的粥,然後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把這兩樣東西放在男人麵前,看他們會選擇那樣東西。選擇清水的男人呢,代表他吃苦耐勞,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會愛她的女兒,是女婿的最佳人選;選擇鹽巴的男人則貪圖享受,和他做夫妻肯定不會長久哦!”
“哇!”我立即就站起來,“那你還往我的粥裏加鹽巴!”
“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她睜大眼睛,裝出一臉的天真無邪,模樣十分可愛。
“你不嫁我嫁誰啊,都是我的人了!”我大聲地嚷嚷,一副強盜的樣子,隨時準備俘虜公主回家。
“喂!”她立即羞紅了臉,連忙也站起來伸手捂住我的嘴,“這裏是大街耶,不要亂說話好不好,別人會以為我跟你怎麼了!”
“怎麼了?”我故意逗她,“我跟你怎麼啦?”
“你——”她好像要氣炸了。
“你聽我說——”我拉開她的手,兩人重新在樹下坐了下來,“我們家呢,也有一個千年以來一直不變的傳統——”
我又開始瞎掰了:“在我小的時候,我媽媽的媽媽,也就是我外婆曾經告訴過我,我們家的人,要是相中了某個人做終身伴侶,那就必須在一個有許多證人的地方,當眾吻她,然後她就會成為你的人了,她的心會永遠都屬於你。
“所以,你就是我的人啦!”我一臉得意的神色,說得一切那麼理所當然,那麼頭頭是道。
“我——我哪有!”她急急地辯解,“我都沒有和你在很多證人的情況下——”她的臉開始紅了,囁嚅著說不下去。
“現在就有了。”
說完,我給她一個法式熱吻。
“完蛋了啦!”笑眉拉著我逃離“事發”地點。
“你跑那麼快幹什麼啊?”我好笑地問,不過就是一個熱吻嘛,真是大驚小怪。
“還好意思說!你這個猖狂的大色狼!”她悻悻地瞪我一眼,“現在好多人都看到我們了!”
“那就好啊,你就是我的人啊!”根據我所瞎掰的傳說,的確如此。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那見鬼的傳統嗎?”我們坐在一家咖啡廳裏的時候,她氣定神閑地揭穿我,“你說謊!”
“是我們說謊好不好?”我斜睨她一眼,等著看她的反應。
她先是錯愕地瞪著我好久,然後表情奇怪得像幹壞事被抓住的小孩一樣。
她吐吐舌頭,“是我不對在先,但是你也不能隨時隨地你想吻我就吻我啊。”她的臉又紅了。
“我的感情就是這麼激烈有什麼辦法呢?”我佯裝無奈的樣子,“誰讓你這麼可愛啊。”
笑眉雖然是紅著臉,但是她已經恢複以前高中時和我說話的那個生龍活虎的樣子。
“我可愛有罪啊?哼。”她喝著橙汁。
“引誘成年男子獸性大發,當眾狼吻成年女子。”我一本正經地陳述她的罪行。
笑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拍拍胸脯,一副很慶幸的樣子。
“幸虧你嘴裏沒有含著橙汁,不然我的俊臉就毀了。”
“嗬嗬,”笑眉更是笑得厲害,一邊笑一邊喘氣,“我……嗬嗬,我的、嗬嗬……淑女風範……嗬嗬,也、也毀了……嗬嗬嗬……”
她整個小腦袋趴在桌子上。
“鎮定,鎮定!”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喝點橙汁吧?當然,前提是止住笑。”
過了一會,她緩緩地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
“羅輯,你實在是太好笑了,我發現我好喜歡你啊!”她笑意未退地說。
“什麼?”我壓低聲音,一臉凶神惡煞,“現在才發現?!”
“嗬嗬,嗬嗬,好啦,好啦,別逗我了!”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告訴我關於鹽和清水的事?”我問。
“你是怎麼發現我說謊的啊?”笑眉一臉想不通。
“因為當時我們每個人前麵都放有鹽和開水,並不是單單針對我啊。”這就是她說的故事漏洞所在。
笑眉立即為我鼓掌,“好思維!”
“所以?”我挑眉,示意她講下去。
她笑了一笑,然後開口:“其實我媽媽二十多年來的煮菜工夫絲毫沒有長進,煮的東西不是太鹹就是一點味道都沒有——你明白了吧?”
我了然地點點頭。清水和鹽巴原來就是為了方便我們調味用的。
想不到楊媽媽竟然是這麼迷糊的人啊。
“你怎麼不看你的信啊!”我指指她放在桌麵上的信,要知道我可是非常介意呢——如果那是一封情信的話。我都恨不得要將我的情敵大卸八塊了!
“噢,我幾乎忘了。”笑眉拿起信封準備拆開,“應該是成績單吧。”
什麼?成績單?害我在心中大吃飛醋的竟然是一張成績單?
笑眉打開信之後,果然是成績單,我看著她臉色漸漸變了起來。
“笑眉?”我憂心地輕喚她的名字。
沒想到一聲呼喚卻把她的眼淚喚出來了。
她再次趴在桌子上,隻是這一次,不是在嗬嗬地笑。
第五章
有人說初戀是非常難忘的。
但是和羅輯在一起我常常忘記龍飛揚長什麼樣子,甚至很難想起還有這樣一個人在我的生命裏存在過。
是的,我忘記了曾經和龍飛揚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還有去過的地方。
我很難想象初戀在我心中竟然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明葉說我真是一個絕情的女人。
我很想大聲辯解我不是,但是又說不出口。
我真的不是嗎?
——楊笑眉
我收到了成績單,我的高等數學掛了。
我不能接受,真的不能接受。
在高中的時候,我是天之驕女,學習上沒幾個人能跟我比。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的數學會隻得55分。
真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我想笑,想大笑。
可是在我麵前的羅輯那一聲充滿關懷的“笑眉”,讓我的情緒崩潰。
我的眼淚不聽使喚地嘩嘩流了下來,後來幹脆趴在桌子上哭。
羅輯慌張極了,他連忙跑到我身邊輕拍我的背,“笑眉,你怎麼啦?"
我不出聲,隻是捂著頭默默掉淚。
他也沒有再問,隻是不斷地拍著我的背,好讓我的呼吸順暢。
過了好久好久,我的鼻子已經完全不能透氣了,我才止住眼淚,抬起頭,抽了一張紙巾來擤鼻涕。
我抬起紅腫的眼皮,看到羅輯還傻傻地站在我旁邊,便跟他說:“你坐回去啊。”我的聲音真是超難聽,鼻子又呼吸困難。原來痛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羅輯坐回我的對麵去,他的眼睛裏包含憐愛和關懷,“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感覺我的眼睛又熱了起來,於是我把成績單直接推到他的麵前。
他看完成績單之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他已經明白我傷心的原因,他知道的,我一直是那麼優秀的一個,而現在,卻淪為差生!可是這一切能怪誰呢?
“有誰會沒有遭遇過考不好的時候呢?”羅輯伸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珠。
“可是這是我第一次考得這麼差,我覺得非常不能接受!”
“曾跌落過在穀底,並在爬上最高峰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啊!”羅輯安慰道,“一時的挫折隻是一個讓人長大的機會。”
“可是有些人根本就沒遇到過挫折,他們一樣很成功啊。”我真的不能接受,即使我知道自己上個學期並沒有怎麼努力。
“笑眉,愛哭的小東西。”他耐著性子繼續說,“你現在也許覺得很不能接受,覺得自己很痛。但是,讓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他伸手摸摸我的頭,開始給我述說一個他聽來的寓言故事。
“有一天,一隻蚌對隔壁的一隻蚌說:‘我好痛苦。我的身體裏有個又圓又重的東西,我感到很苦惱。’另外那隻蚌用傲慢又得意的語氣說:‘謝天謝地,我並不覺得痛苦。我裏裏外外都覺得很好,也很健康。’第一個蚌就非常羨慕第二個蚌啦,它覺得自己太痛苦了,它也希望自己能像別的蚌那樣每樣東西都完好,什麼都順利,什麼都舒舒服服的。這個時候剛好有一個螃蟹從它們身邊經過,聽到了這兩個蚌的對話,它便對那個裏裏外外都覺得很好,沒有任何痛苦的蚌說:‘沒錯,你覺得很好,也很健康快樂。可是你的鄰居所承受的痛苦將會孕育出一顆珍珠啊!’”
故事講完了,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他想讓我明白,每個人成長的道路並不會一直都是一帆風順的。如果真的是那樣,不免淪為碌碌無為的人。挫折不會把人打倒,隻會讓我成長更多。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深情地看著我。他要我相信自己現在經曆的痛,總有一天會孕育出一顆動人的珍珠。
我癡癡地凝視他俊朗的臉龐,已經開始深深相信,眼前這個在我開心的時候逗我更加開心,在我受挫的時候為我加油打氣的男生——或者我更願意稱他為男人,一定會帶給我幸福。
“據說你現在正沐浴於愛河之中?”文芬躺在我家的沙發上,懶洋洋地問。
“沒錯!”我坐到沙發的一頭,這個臭丫頭居然把她粗壯的小腿擱在我的大腿上。任我怎麼拚命抗議都沒有用。
“哪家公子那麼不幸啊?”文芬無不惋惜地說。
“哎呀,你這死丫頭是什麼意思啊?”我大聲抗議,“好像我是什麼千年害人狐狸精似的。”怎麼說我也溫柔善良啊。
“那還抬舉你了呢!”文芬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很毒,“人家狐狸精有美貌,你卻啥都沒有。”
氣死我了!
我還真想往她的豬腿上咬一口咧!什麼朋友啊。我生氣地給她一個宇宙超級無敵霹靂大白眼。
“對啊,到底是誰啊?”明葉一邊抹汗,一邊問道。
她正在騷擾我家的音響,她很納悶為什麼它竟然沒有響聲。事實上在她來之前我就偷偷它插頭拔下來了,不通電怎麼會響呢?
嘿嘿嘿,我在心中暗笑,心肌都幾乎抽筋了。
對不起啊,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聽到《東方紅》之類的歌聲。
坐在一旁無精打采的芫花氣若遊絲地開口:“羅輯。”
“什麼?!”另外兩個女人誇張地跳了起來。仿佛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你說的羅輯會不會就是我們以為的那個羅輯?”明葉驚奇地問。
“我認識的羅輯和你們認識的羅輯是同一個人。”芫花聲音像女鬼一樣,不過大家太震驚了,都沒有注意到。
我好笑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想,這些女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成熟,遇到什麼事情都大驚小怪的。而我和羅輯在一起對她們來說應該算是爆炸性新聞吧?
果然,抗議聲一片。
“他、他、他搶兄弟的女人!”明葉大聲嚷嚷。
“他趁虛而入!”文芬也義憤填膺。
“拜托!”我撫住額頭大聲呻吟,“我和龍飛揚已經分手了!”
“但是你們分手的事情他知道啊。”明葉繼續指出事實。
“所以他根本就是知道現在是對你下手的好機會。”文芬接著明葉的話說。
“那為什麼他不選擇在高三的時候下手啊,兩個蠢女人。”芫花的話立即招來她們兩人的四隻宇宙超級無敵霹靂大白眼。
“對啊,芫花說得正確。”我連連讚同。
“那時候正要高考啊,當然是不方便啦。”明葉還是振振有辭。
“那高考完之後的那個暑假呢?他並沒有向我表白啊。”我還是努力地為羅輯解釋。
“更何況,羅輯是不是趁虛而入又有什麼關係啊?”芫花還是一副很虛弱的樣子,“重要的是他和笑眉是真心喜歡對方的啊!”
文芬和明葉沉默了下來,都讚同地點點頭。
“芫花,你今天講話好有哲理哦。”我崇拜地看著她。
“因為我很痛苦啊。”芫花有氣無力地說,“在痛苦中人人都會成為哲人,你知道嗎。”
我看她臉色蒼白,說起話來都好像很費力的樣子。
“芫花,你到底怎麼啦?是不是不舒服啊?”我關心地問,芫花的確是有點不妥,今天我端上來的香蕉和葡萄她動都沒有動。
“肯定是減肥給減出毛病來了。”文芬皺著眉頭說。
“減肥?”我大大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開始減肥的啊?你看你的臉色根本沒有以前那樣的紅潤色澤了,很蒼白耶,不,是黃,蠟黃的那種——”
“小芫芫,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圓乎乎的樣子,你幹嗎要減肥啊!”明葉也誇張地大叫。
“你們別、別吵了……”芫花捂住胸口,“我好想吐啊……”
“你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明葉問。
“我這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吃過米飯了……”
“什麼?!”又是一陣驚雷之響。不吃飯怎麼會有能量供應給身體各處啊,這個小笨蛋!
“我、我都是……吃水果的……”
眾人齊齊翻白眼。
我連忙走到廚房去,煮了一杯熱牛奶給她。
“來,喝下這杯牛奶。”我把杯子放到她嘴邊,“你啊,一定是沒有能量了。”
芫花乖乖地喝了半杯牛奶下去,然後說很難受,再也喝不下去了。
我們扶她到我的房間裏休息,然後大家就繼續到外麵聊天。
“我還是有點接受不了你和羅輯在一起耶。”明葉仍然有點抗拒我們這樣的組合。
“為什麼啊?”我都要哭了。羅輯很好啊,我也很好啊,我們兩個應該是不錯的一對啊!
“正如文芬所說的,你將毀了一個大好青年啊。”明葉一本正經地說。
“謝明葉!”我佯裝生氣地大叫,卻開心地笑了出來。
明葉格格地笑著逃離我的魔掌範圍,繼續去研究我的音響。
文芬也是一臉笑意,“其實我們也是認為,隻要你們互相喜歡,我們會無限支持你們的戀情。”
“謝謝。”我滿足地笑了。有這樣的朋友此生足矣!
“楊媽媽知道你們的事情嗎?”明葉頭也不回地問,那音響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不知道啊!”我說,“如果她知道了那我就完了。”
“你媽媽那麼嚴格嗎?”文芬覺得很奇怪,“上了大學應該允許你談戀愛啊。”
“她不是不允許,事實上她都不知道多麼希望我談戀愛。”我無奈地說,“事實上如果她知道我和羅輯的事情,她肯定會非常興奮!而且還會成天幫我打電話約會羅輯,甚至教導羅輯應該怎麼去追求我——你說恐怖不?”
文芬連忙點點頭。
這時候,天空忽然傳來一陣雷聲——
“起來!不願做——”
原來是明葉在唱歌!
天啊,她、她、她什麼時候把插頭插上電的?
我的房裏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我和文芬連忙趕過去,發現芫花摔倒在地上,她迷迷糊糊地說:“我夢到雷公叫我起床,嚇了一跳,連忙起身,結果,就摔倒了——”
我和文芬無奈地對望。
大廳裏還在回蕩著:“前進!前進!前進進!”
明葉她們問我還會不會對龍飛揚有感覺,我說現在沒有。
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說出一些矯情的話出來,但是我確確實實是對他沒有感覺了。甚至很少有主動去想起這個人的時候。有時候經過一些地方,曾經留下兩人足跡的地方,也許會偶爾迷惑一下。
她們說我真是一個絕情的女人。
是嗎?
我其實很想大聲地反駁我不是!
但是我的聲音還沒有離開喉頭就沒有力量說出來了。
很可笑,我竟然連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一個絕情的女人。隻是我忍不住會想,當初是龍飛揚提出的分手,為什麼最後我會被自己的好友灌上“絕情”的罪名?
難道被拋棄的女人連尋找自己的幸福都是一種錯?
嗬嗬,說得自己好像很慘的樣子。
我甩甩頭,拋開這些煩人的思緒。
晚上七點在長安七路的第七棵榕樹下,我靜靜地站著,等著我的王子前來赴約。
羅輯會不會是我命中注定的王子呢?
公主在找到王子之前是不是都要曆盡磨難?是不是都要經受一定的感情挫折?命中注定在一起的兩個人是不是在沒有找到對方之前,總要在別人那裏撞得頭破血流?
或許用頭破血流來形容我有點誇張,但是對於很多很多人來說,或許都有這樣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