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兒,燜熱是常有的,所以我們不怕等不來魅影的第三次到訪,因為我心中一直在想,肖嵐也好,那個黑影也好,一定是為別墅來的,說不定他們原本就是一夥的,是為了別墅裏的某些東西而裏應外合,這東西應該就在檔案室,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有一點肯定,這東西不是隨便放書包裏就能拿的,也不是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能拿的,所以我料定他們還會來,因為這東西對他們來說應該是非常重要的。這個秘密可能是化工廠的,也可能是肖嵐的,還有她的男朋友,那個業務員。於是我們照例在基地所有人都離開後,進住別墅。這一天我們終於等到了,傍晚時分天氣突然燜了起來,空氣中的濕度很大,整個別墅就是一個桑拿房。我們三人把一切都布置好後,乘風去了廚房,瘋子也留在二樓,準備配合。我則來到大廳的樓梯下麵躲了起來,起初還很有耐性,但時間不長,我便開始煩燥起來,總感覺周圍布,滿了什麼東西,那些東西呈煙霧狀地向我包圍過來,讓我覺得害怕。這時燈滅了,我立即眨了眨眼,緊緊盯著大門的方向。“啪”的一聲門開了,我聽見了瘋子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轉眼一道手電光柱照射下來,瘋子隨即來到大廳,走向大門,就在他的手伸向門的把手時,肖嵐如約而至了。瘋子假裝驚訝道:“這麼晚有事嗎?”“噢,我是來拿手包的,我的手包忘記拿了,裏麵有手機和鑰匙。”肖嵐說著:“對不起,開門聲大了,把你吵著了。”瘋子說著沒事,就轉身向樓上走去。肖嵐進了檔案室後,旋即拿著手包走了出來,把檔案室的門帶上,她特意橫過大廳,貼著另一麵牆壁出了大門,然後用力將大門 “砰”的一聲關上了。瘋子聽到聲音後又快步地下了樓,我接過他的手電向那幅畫照去,昏暗中隻覺得那畫上的女人直視著我,一個勁兒地冷笑著,我不禁毛骨悚然。突然樓上“咚”的一聲,我大喊:“快上樓。”一抬腿便栽倒在了水泥地上。瘋子轉身剛要上樓,見我突然倒下,忙折回身來,想要把我扶起,我強打著精神用手指了指大門,瘋子好像明白了,立即將門打開衝了出去。此時大廳的燈亮了,我吃力地向門口爬了爬,然後仰麵躺下,慢慢地調整著呼吸,這時乘風從樓上下來了,搖著頭埋怨道:“你們怎麼不去幫忙?又跑了。”發現我倒在了地上,快步走了過來,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我輕聲說道:“沒事。”瘋子也回來了,一進門就說:“晚了晚了,追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人影了。”我用手撐著地坐了起來,苦笑道:“誰讓你追她呀。”“你不是用手指著門。”瘋子辯解道。我剛要說什麼,突然乘風“啊”了一聲:“你們快看。”我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畫上的女人正一臉憂鬱地望著我們,那對渾圓的乳房上汩汩地向外滲著鮮血。瘋子叫道:“眼睛……眼睛又流血了。”
我一愣,抬頭看著瘋子:“你確定是眼睛嗎?”瘋子低頭看著我:“怎麼了龍哥,你看不到嗎?”我又看看乘風,乘風正盯著那幅畫看。我一拽特許風的胳膊站了起來,再看向那畫,果然眼睛裏正在流血,我驚愕了幾秒鍾後,突然明白了,轉頭向對麵的牆壁望去。就在我先前發現貼著雙麵膠的地方,被粘上了一張與畫中女人的臉形一樣的透明紙,而在眼睛的部位,有兩道血跡似乎正淌了下來。我衝了過去,把紙揭了下來,再望向那畫,一如平常。乘風和瘋子看著我的一連串動作,有些驚呆了,當一切真相大白後,他們同時說了聲:“肖嵐。”我點點頭,問道:“你們現在感覺怎麼樣?”乘風好像沒有明白我的問話,反問道:“什麼怎麼樣?”“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出現過幻覺?”我進一步解釋到。瘋子用手指了指那畫有血跡的紙問:“你說的是這個?”我說:“不是。”說著便重新走到對麵的牆壁,把紙粘回了原處。問:“你們現在看那女人的眼睛,還覺得在流血嗎?”他們同時搖頭。我說:“隻要稍加用心就可以看出畫麵鏡子反射出對麵牆壁上的血跡,應該是有距離感的,可是我們上次卻沒有感覺到。”又對瘋子說:“你兩次都沒有察覺,而且還看到了那女人扭動著身子向你靠近,說明了什麼?”瘋子遲疑地說道:“是幻覺。”“對。”我繼續分析道:“化工廠的產品是乙醚,你們知道乙醚嗎?”乘風忙接道:“我聽我愛人說過,醫院常用它做麻醉劑。”我點點頭:“其實乙醚不僅僅具有麻醉作用,而且還是一種製幻劑,人們可以用它來製做迷藥。”“啊”二人同時瞪大的雙眼。“把一樓所有的窗子都打開,然後我們去檔案室。”我說著又看看那根插入地下的鋼管,便向林門外走去。雖然裏外都是一樣的燜熱,但看看空曠的天空中那稀疏的星光,心情似乎放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