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敢也不願打擾這個民族的祖先,我們可以想像,一旦事情公諸於眾,勢必會引來包括政府在內各種感興趣的群體和個人,那樣這位祖先便永無寧日了。我們虔誠地注視著水晶棺裏的骸骨,許久我說了句:“對不起,打擾了。”便領著表妹和東方雨一起沿台階向墓室上麵走去。來到上一層,表妹看著室外那濃濃霧靄不肯向前邁步,衝我使著眼色,示意可以用劍打開室頂的開關直接到上麵去,我搖了搖頭,對她說:“這裏將永遠是一個秘密,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的秘密。”表妹無奈,隻得怯怯地向室外挪著腳步,我小聲叫住了她:“表妹,那把劍也應該物歸原主了吧。”表妹瞪大了眼睛,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劍不肯放手,這時東方雨你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劍還是先讓拿著吧。”我扭頭看東方雨,目光中充滿了尋問,東方雨指了指外麵,用手勢做了一個蛇的樣子,衝我比劃著,我忽然明白了,是啊!劍還有用呢。表妹也轉怒為喜,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背上,我們三人趟著濃濃的霧靄開始向回走。幽暗的光線把我們的影子投向對麵的壁上,表妹還一直在我的背上做著各種姿勢,張牙舞爪的很是好笑。我突然想到,此前她們說的那些怪物差不多就是影子吧。
出了墓室回到洞裏的時候,光線已經暗得能見度不足一米,我們三人不得不同時打開手機,憑借著微弱的光亮向洞口摸索著。漸漸地接近了蟒蛇出現的地方,我們都屏住了呼吸,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找尋那對幽幽的藍光,可奇怪的是我們幾近洞口也沒發現那條蟒蛇。我不禁心中釋然,一路無險地回到了當初掉下來的地方。我抽出了古劍,在虎嘯龍吟聲中將它插進了洞壁,這洞壁是由石土構成的,雖硬度不足,但因土的鬆跨,想要攀上去也不那麼容易。我用劍在壁上不停地劃著、挖著,漸漸地一個個可以用腳蹬踩的地方向上出現著。我們三人都感到奇怪,那劍每插進洞壁一次,都會發出不同的聲音,時而似猛虎下山,時而似蛟龍出海,有時竟什麼都不像,隻是轟亂一片。當我們好不容易爬上來的時候,上麵的光線也暗得看不清腳下了,我想應該是外麵的天已經黑了。我們坷拌著出了最後的洞口,天果然黑了,四麵一片寂靜,我們三人用力將那塊大石頭推向了洞口……
“這麼晚了,你們去哪?”東方雨問。“先回鎮上吧。”我說。“這裏離鎮上還有好幾裏的路,我看你們不如就住在遊區的賓館吧。”東方雨勸道。我笑著說:“那就麻煩你帶我們去吧。”說完我們三人徑直朝遊區走去。在賓館的門前,東方雨和我們告別,並說明早來找我們。我和表妹當晚就住進了遊區賓館。
我一直不能入睡,靠著窗子將那劍不斷地從劍鞘中抽出來又插進去,漸漸地我感覺到了一些端倪,那聲音會隨著抽插的快慢與力度而變換著分貝,時而低沉,時而高亢,時而又雜亂紛紛,這使我想到了一件東西。
六 古劍被盜
“啊……”表妹大聲驚叫著,從隔壁的房間裏跑了出來,我還未及迎出,她已撲了進來,一頭紮進了我的懷裏,跳著腳地喊著:“蛇……大蛇呀……”我鬆了一口氣,看來她是做夢了,我拍著她的肩頭,邊說:“不怕不怕。”邊把她抱起來放在我的床上。過了一會兒,她的情緒穩定了些,呼吸也均勻了,我才慢慢掙脫她的雙臂,重新回到窗子旁,拿起劍仔細審視著,那一條條極細的紋路讓我百思不解,為什麼劍上會這麼多的紋路呢?難道聲音與紋路有關嗎?我放下劍,點燃了一支煙,望著表妹睡熟的樣子,不禁會意地笑了。
第二天清早,東方雨來了,請我們一起去吃飯。飯桌上她問我那劍怎麼辦,表妹便急了,說什麼都不肯讓出來,我說:“錦雲,那東西屬於國家文物,不是我們個人的。”表妹一個勁兒搖頭:“我不聽我不聽……”我沒有理會她,轉頭對東方雨不無憂慮地說道:“如果我們把劍交出去,那些人肯定要問你劍是從哪裏得到的,你怎麼回答?”東方雨遲疑了一下,說:“在後山撿的。”我哈哈大笑著,滿屋子的人都在朝我們這看,我靠近她問:“如果是你,你會信嗎?”她搖搖頭。問道:“那怎麼辦?”表妹急忙搶著說道:“我們拿走不就沒事了。”我看了她一眼,又沉思了片刻,對東方雨說:“明天你把劍交到上麵,就說是一個陌生的女孩給你的。”接著我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果他們不了解它的來曆,應該不會追問得太多。”東方雨笑了:“不管他們怎麼問,我就三個字:不知道。”我們兩人都笑了,隻有表妹還在撅著小嘴生氣。手機鈴響了,我接通後裏麵傳來白狐的聲音:“龍哥,我在鎮上等你呢。”我看了一眼東方雨,放下了手機,東方雨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龍哥,我是想不出好辦法,才給狐姐打的電話。”我低著頭苦笑了一下:“說到底,你是不相信我,不過這也不怪你,素昧平生的,換了我……”話沒說完,東方雨已經有些急了:“不是的,龍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打斷了她的話:“沒什麼,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白狐?”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