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原路我們出了洞,來到穀底。再蹬穀頂顯然是不可能了,我們隻好沿穀底摸索著一路北行,如果像白狐所說我們下來的地方原本是道小溪的話,這裏以前應該是無人問津的。漸漸地腳下有了溪流,也能聽到不遠處的流水聲,聽聲音應該是條小瀑布。果然在前麵不遠處有個轉彎,彎裏有一條瀑布,落差大慨在十幾米,水源在上麵的一片灌木中。我們被這裏的風景再一次吸引了,更主要的是我知道了瘋子侄兒的消息,因此心情放鬆了很多,我站在兩塊石頭,蹲了下去,捧起溪水往臉上撩著,好涼爽。其他人也學著我的樣子,溪水帶走了我們剛剛的恐懼與疲憊。“快看。”不知誰嚷了一聲,我抬起頭,隻見白狐正向一塊石頭跳去,然後她彎下腰,從水中撈起一個東西,“你們看,這是什麼?”我一下就愣住了,是熒光棒。而且還在發著光,我立即站起來,四麵望去,隻見茫茫峽穀,綠色掩映,突兀森鬱,連個人影也沒有。我更加疑惑了,難道這會是乘風扔進湖中的那根?這時冰雪來到我麵前,小聲地說:“我們耽誤得太久了,先不要管這裏了,繼續行動吧。”沒等我說話,她便招呼道:“我們繼續行動了。”說完帶頭向前走去。由於手機全部失靈,我們五人徹底的和雍城失去了聯係,同樣也和那些讓我們執行任務的人失去了聯係。我們也算是跋山涉水,最後終於找到了那條小路,通過小路我們越過穀底,蹬上了對麵的穀頂,然後由白狐領著,我們找到了那條公路。緊張的情緒一放鬆,馬上感覺到了疲憊,我們都就地坐了下來,冰雪對乘風說:“大哥,去路邊攔車。”不一會兒,來了一輛卡車,車廂用帆布蒙著,不知裝的是什麼,乘風站在路中間,攔住了卡車,然後走近駕駛室,和司機連比劃帶說著什麼,隨即向我們招招手,我們趕緊起身向卡車走去。車廂裏裝的是蔬菜和米麵之類的食物,乘風告訴我們,司機是個漢人,這車正是去寺裏送糧食的。我們一聽高興起來,瘋子說道:“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巧,樂嗬嗬地看著冰雪,冰雪有意識地說道:“大難還在後麵呢?”一句話打消了我們愉悅的心情,頓時全身又緊張起來。冰雪又掏出了二鍋頭,我向她靠了靠,手從後麵向她的腰間摸去,她一隻手正舉著小瓶往嘴裏嚷著,另一隻手卻突然將我的手纂住,用眼瞪著我,我笑嘻嘻地說:“拿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我這麼一說,瘋子也來了精神,嚷嚷著要冰雪把槍拿出來,冰雪無奈,隻得從腰間抽出槍,放到那一大堆蔬菜上,說:“這不是真槍,是一支麻醉槍。”“哪來的?”我問她。“是我向國安局的一個同誌借的。”她說。白狐搶白道:“為什麼不給我們每人借一支?”冰雪無奈地說:“這還是我威脅他們說,沒有一點保護措施,我們是不會去的,他才讓手下的一個小鬼借我。”“太不厚道了。”白狐一邊說著一邊向四麵看去。瘋子拿起槍擺弄著:“老大,給我用吧?”冰雪說:“這是隻散射的麻醉槍,會槍口發出很多塑料彈,打到人身上時會爆裂,同時散發出一種強烈的麻醉氣體,人吸入後會在幾秒鍾內失去知覺。”說著從瘋子手中拿過槍插回了自己的腰間。這時路上已經開始看得到三三兩兩的行人,還有旅遊的團隊吵鬧著向前走著。我們車子從他們身邊開過,
來到了一個非常氣派的建築前,停了下來,司機衝後麵嚷道:“到了,下車吧。”我們從車上跳了下來。身旁的遊人也多了,各種民族,各種服裝,裝點得這座寺院不華自豔。寺四周森林茂密,景色宜人。院內種有多種花草樹木,顯得非常清淨幽雅。寺為三層小樓,大經堂設在一樓,樓外的四角是護法神殿,各小殿內都繪有線描護法神像。樓外轉廊一米多高的圍欄牆壁上繪有佛本生故事和高僧修行圖。樓內主供釋迦牟尼佛,佛像背後是木製書架,舍利便貢奉在大經堂的前方正中央,而在它前麵兩米的地方,有一排護欄阻擋著,遊人隻能在護欄外觀賞或拜祭。舍利放在一個方形的玻璃罩子裏,罩子放在一個半米見方、一米多高的石座上,透過玻璃罩,我們看到了那個小球,瘋子便躍躍欲試起來,我瞥了他一眼,這時從裏麵出來兩個喇嘛,他們走到舍利麵前,虔誠地拜了一下,然後掀起玻璃罩,把小球托在手中拿走了,瘋子焦急地看著我,我衝他搖搖頭。
六 黃雀在後
我目送著那兩個喇嘛,見他們拿了小球,出了旁邊的一個門,我立即向白狐使了一個眼色,跟了出去,冰雪、乘風和瘋子三人也都裝作觀景的樣子跟在後麵。沿著走廊拐了一個直角後,進了一個側房,然後從這間側房的樓梯直接上了二樓,在二樓的拐角處,立著一個牌子,寫著“遊人止步”。我向後麵跟過來的冰雪擺了一下手,示意不要上來,然後拉著白狐的手,徑直向上走去,一邊走一邊指點著那些壁畫,什麼蓮花生呀,文成入藏呀……瞎侃著,白狐強忍著笑意,隨和著我。這時從對麵走過來一個小喇嘛,攔住了我們:“施主請留步。”我裝作一愣,一邊點著頭,一邊看著前麵那兩個喇嘛,正無可奈何的時候,冰雪走上樓來,一邊走一邊抬手往嘴裏嚷著二鍋頭,那酒氣離多遠就可以聞到。攔著我們的喇嘛立即迎了過去,我和白狐借機又追了上去,隨著兩個喇嘛進了藏經閣。我十分地納悶,為什麼會把舍利帶到這裏?這時聽見裏麵有人說話,我和白狐立即躲在了書架後麵,尋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年長的喇嘛正接過舍利,對那兩個喇嘛說著什麼,可能是藏語,我們聽不懂。然後那兩個喇嘛轉身向回走,迎麵正碰上剛才攔著我們的那個小喇嘛,互相又嘀咕了一陣,三人一起向門外走去。白狐用手捅了我一下,用眼神示意我看,見那老喇嘛將舍利放在一個方形底座上,然後坐了下來,我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不一會兒,隻見從那舍利開始發出光來,並在周圍形成一個很亮的光圈,而亮度僅限於圈內,我和白狐互相看了一眼,都被這奇異的影像震呆了。又過了一會兒,那光開始變換了顏色,由白變黃再變紅,最後突然被舍得吸進,光圈瞬間消失。我碰了一下白狐,向她點了一下頭,白狐如夢初醒一般,迅速從包裏拿出了一瓶麻醉劑,我接過麻醉劑一個箭步便到老喇嘛麵前,他還沒來得睜開眼睛,我的麻醉劑已經噴到了他的臉上,白狐這時也已經將舍利取過放進了包裏。我們悄無聲息地做完這一切,迅速向門邊走去。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腳步聲,我們立即隱到了門旁,門一開剛才那個小喇嘛又趟了進來,就在他剛剛進屋的瞬間,我從側麵揮起手掌,重重打在他的脖頸處,白狐伸頭向門外一望,說了聲:“走。”我們飛一樣地衝出房間,與此同時,我看到了冰雪在樓下的院子裏向一所小木房子裏奔去。我們進了木房子,乘風迅速拿出準備好的衣服,兩分鍾後,我們每人背著一個綠色背包,以全新的形象走了出去,混在了遊人之中。沒想到這趟活竟如此順手,我們的心情都格外地輕鬆,我走近瘋子問道:“知道你侄兒的事了嗎?”瘋子高興地說:“老大都跟我說了。”我笑了笑,看看冰雪,冰雪小聲說:“我們要趁現在還沒被發現,趕快到達指定的位置。”我們開始加快腳步,從遊人群中脫離出來,出了寺門,我們向西的方向跑了一陣,看看離寺院有了些距離,白狐便拿出了地圖,看了一下說:“隻要方向沒錯,越過前麵那個山坡就是公路了。”冰雪說:“我們快點走。”她的話音還未落,隨即又響起了一個聲音:“施主,舍利乃是我佛門之寶,不可帶出寺院,還是物歸原主吧。”我們尋聲望去,隻見左前方三十幾米的地方,正站著一群喇嘛,其中站在中間的那個老喇嘛,正是我們在藏經閣麻醉的那個,想不到他竟醒來得這麼快。乘風問道:“怎麼辦?”瘋子說:“跑吧。”我擺了擺手:“我們跑得過他們嗎?”的確,這樣的海拔高度,我們能跑起來已經是不易了,怎麼能比得過生長在這裏,修行在這裏的一群喇嘛呢?這期間,那些人已經來到了我們麵前,冰雪上前對老喇嘛說道:“我們拿的根本不是你們的舍利。”老喇嘛一愣,“那是什麼?”冰雪說道:“這個小球是在山西的煤礦下找到的,而且有很強的放射性,你們的舍利怎麼會在那裏呢?”老喇嘛聽了更加愣了,“請問幾位施主來自哪裏?”冰雪想了想,突然說道:“這小球是我們發現的,如果你們想要的話,就談個價錢。”老喇嘛“嗬嗬”地笑了:“施主,你們現在拿到的正是我佛弟子伽葉的舍利。而你剛才提到的那個什麼小球,已經被人拿走了。”我們都聽得一愣。“兩年前,活佛受到祖的啟示,說是在西北方向的地下有我佛的‘靈童轉世錄’,得此後便可根據指點找到轉世的活佛。”老喇嘛一字一頓地說著,“於是我們就派出去許多人去那個方向尋找,正巧山西礦下發現了這枚‘轉世錄’。”我上前打斷了他的話:“你說那小球是‘靈童轉世錄’?”老喇嘛點點頭,“我們用法力將球中的能量激發出來,它就會在佛壁上映出字來,這些字就是我們尋找活佛的依據。”“為了一個轉世活佛,要死那麼多人嗎?”我怒斥道。老喇嘛驚愕地說:“罪過,死人的事我們從來不知。”瘋子冷笑一聲:“你們會不知道?”“佛家從不打誑。”老喇嘛一臉地無奈。“等等。”乘風向前一步說道:“你是說兩年前嗎?”老喇嘛點了點頭。我“哈哈”地大笑起來:“還說什麼‘佛不打誑’,連時間你都編不對。”這時,從前麵的山坡上又下來五六個人,他們都穿著警服,手裏端裏家夥,我心中一驚:看來今天一定是栽在這裏了,想不到連喇嘛也與時俱進,依靠110了。那些人成散開狀向我們圍攏過來,喊著:“站在那兒別動。”我湊到冰雪麵前,小聲地問:“怎麼辦?”“跟警察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