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和錦雲駕車來到了於家酒廠，酒廠坐落在西城邊上的一個地方，大門挺有氣派的，拱形的上梁標著“於氏酒業”四個大字，落款是區政協主席何衛東的名字，足以見得於家的地位，正麵是一座兩層小樓，各類辦公室都設在樓內，兩旁是製酒車間。我們和門衛打了聲招呼，說明了來意，門衛馬上抄起電話和裏麵聯係，不一會來了一個年輕的女秘書，帶著我們進了一個辦公室，女秘書很有禮貌地讓我們在此等候，然後一個人走進了裏屋。功夫不大，從裏麵出來一個人，我一眼認出是王有財，忙站起來上前伸出手去：“王經理，還認識我嗎？”王有財眯著眼睛想了一會，搖搖頭。“嗬嗬，貴人多忘啊！”我說道。“哪裏，是瞎忙呀！”王有財不好意思地回應著，我問他：“你不是在盛大做項目嗎？”這一問，他倒想起來了，忙歉意地說：“哦，是龍哥啊，瞧我這記性。”我湊到他耳邊：“這裏有項目嗎？”“哦，給老板家的墓地裝監控。”王有財說。我一愣：“墓地裝什麼監控？”
六 再探墓地
王有財剛要說什麼，女秘書出來了，對我說：“於老板請二位進去。”王有財忙說道：“你們忙，我先告辭了。”我和錦雲進了於旺財的辦公室，於旺財皮笑肉不笑地說：“龍兄弟別來無恙？”我開口說道：“仙婆失蹤了。”於旺財詭異地說道：“那是她咎由自取，說來也怪你出的餿主意。”“是啊！”我讓錦雲坐在了沙發上，然後轉身對於旺財說：“所以我很內疚。”我又進一步走到他的對麵：“聽說於老板要在墓地裝監控？難道這墓地除了石碑、屍骨，還有別的東西？”於旺財馬上警覺起來，問道：“我在墓地裝監控違法嗎？”我忙擺手：“那倒不是，隻不過怕是此地無銀，反而倒招來盜墓賊啊！”於旺財吸了一口氣，看著我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倒是還沒想到這一點。”我盯著他繼續說道：“一塊墓地，幹嘛那麼謹慎？不過也就是有人覺得你於家有錢，墓裏可能有點寶貝什麼的，有人看著不就行了，實在不行再加個人手。”“對啊！”於旺財一拍大腿，嚇了我一跳。一直沒說話的錦雲突然插嘴道：“現在墓地有幾個人看著？”“六個人，三班倒。”於旺財說。“到底是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看個墳還要三班倒。”我不陰不陽地說著，於旺財有些不高興地解釋道：“誰要是臨時有個事，能互相替換一下，既然也要發工資，好就得和上班一樣。”我點著頭：“那你還要加幾個人？”“至少每班再加一個……”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們今天來到底是想幹什麼？”我笑了笑，“仙婆失蹤了，我想去她家慰問一下，想來想去，人家都說你的酒不錯，想弄幾箱，批發價，怎麼樣？”於旺財樂了：“龍兄弟這說哪去了，仙婆的事我也很同情，這樣吧，你看什麼酒好盡管搬，不用花錢，也表示一下我的慰問。”我說：“那就不客氣了。”說著，於旺財找不了秘書，隨手寫了張條子，對我說：“跟秘書去吧，隨便裝。”我拱手告辭。
我拉著兩大箱“於氏特供”來到了茶坊，把酒往桌上一放，冰雪樂著問我：“哪來的？”我說：“於家送的。”她看了看我，不太滿意地說：“要是二鍋頭就更好了。”我瞥了她一眼：“你以為人家都跟你一樣。” 這時錦雲的手機響了，是舅母打來的，要錦雲今天早點回家。我說道：“你先回去吧，這裏沒什麼事了。”錦雲告別了我們回去了。我問冰雪：“能不能再於家墓地的四周找一所房子？”冰雪問道：“幹什麼？”我說：“我總覺得墓地下麵有‘鬼’，想找一個方便觀察的地方。”冰雪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四周都是開闊地，哪有什麼房子啊。”“那就給我找一個紅外望遠鏡吧，一會我過來拿。”說著，就要往外走，冰雪手機響了，是白狐打來的，冰雪接聽後，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對我說：“仙婆沒在那，白狐撲空了。”我立即想起了那兩個身穿運動服的人，我們是被人反跟蹤了。我歎了口氣，低下頭去，出了茶坊。傍晚時分，我到茶坊拿了紅外望遠鏡，找了輛電動自行車，來到了西城邊上，先在一家小餐館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坐著等到天黑。借著兩旁樹木的掩護，我騎到了離墓地三十幾米的地方下了車，悄悄地步行靠近墓地的溝畔，然後趴在那裏靜靜地等待著……一連幾個晚上，我終於弄清一些事，同時也更懷疑了一些事。門衛三人一班，每天三班，晚上交接班在九點左右，來三個人，走三個人，貌似很正常，可我發現晚上巡視的卻總是一個人，其餘兩人直到早晨交班時才露麵，小房子有兩間，一間亮著燈，有一個在裏麵值班，另一間則始終不亮燈，難道那兩人一到這就開始睡覺嗎？還有就是上次我和錦雲將那個被打昏的警衛抬到小房子的時候，明明就隻有他一個人，可於旺財說是有兩個人一班，難道另一個人像於旺財說的臨時有了事情？再有就是仙婆明明沒有事，為什麼來墓地後卻要裝作失魂落魄，她究竟是看到了什麼，還是受到了什麼人的恐嚇？做法事的車來時明明是輕載，可回去的時候卻很重很重，他們究竟在祖墳裏又裝了什麼呢？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那就是祖墳的地下。可是通向地下的通道在哪呢？祖墳既然可以用來把東西裝上車，就一定能打開，可為什麼沒發現什麼機關呢？地下的東西又是怎麼進去的呢？難道是在地下生產的？如果是那樣就應該有人在地下工作，那麼人是怎麼出入的呢？我踱著步子在房間裏轉來轉去，終於我再次確定那個小房子的另一間屋子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