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示威(1 / 2)

第4章 示威

其實說起來,夏藍心打骨子裏就瞧不起夏清漣的。隻是一個婢女所處的庶女罷了,在她的眼中這個庶女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比不上。

可也正是這個讓她瞧不起的庶女,居然有如此的膽量給自己下藥,來這麼一出偷梁換柱,調包計使得行雲流水,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讓夏藍心氣得牙齒直癢癢了。

自己費盡心思才討好得宮中太後頒下懿旨賜婚,好好的攀上皇家為王妃的美夢頃刻之間就碎成了泡沫。

那個低賤如泥的賤人倒是鯉魚躍龍門,一下子成了念王爺的正妃!

想到這裏,夏藍心原本俏麗的臉上浮起一絲陰霾,看著端坐上首的父親,忍不住開口,冷冷的詢問道:“爹,那賤人不肯回來嗎?”

夏鵬濃黑的眉毛微微皺了下,端起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這才不鹹不淡的開了口:“既已入了王府拜了天地,就已然是念王妃了,姑且不說她一朝麻雀變鳳凰,就算她肯回來,你認為爹能讓她回來嗎?而那念王府又是你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嗎?”

“為什麼不能?”夏藍心愣了愣,俏臉一寒,站起來利聲的質問道,聲音之中滿是不屑的道:“那念王妃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放肆!如何跟為父說話?”夏鵬沉下臉來,將茶盞重重擱在案幾上沉聲道:“宮中賜下的婚事,我尚書府卻送錯了新娘,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傳揚出去,宮中免不得要問責下來,輕則怪老夫禦下無能,治家無力,若是往重裏說了,少不得要落下一個欺瞞皇室的罪名!”

夏藍心極少見到父親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此時看他滿麵怒色,也不敢過於放肆,隻是有些委屈的嘟囔著:“可那本該是女兒的夫君啊!”

“該?”夏鵬古怪一笑道:“何為該與不該?姻緣自有天定,昨日之失,焉知不是他日之福?若你是不舍那王妃之位,卻也罷了,念王麼?今日之王,他日……哼哼!”

夏藍心見父親神情古怪,話語中盡是難明之句,自己聽不懂,也懶得多問,施禮告退了,心內還是鬱鬱難平,眼珠子一轉,自去找她那心腹丫鬟商議去了。她心中的那股氣始終都咽不下去,怎麼可以就這樣白白的便宜那個該死的庶女?

夏鵬也懶得管她,這個女兒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自小嬌縱慣了,如今受到如此大辱,心裏鬱結難耐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兒,過了幾日,自然就會慢慢忘記,漸漸趨於平淡了。

至於念王爺,夏鵬腦海中閃過一些場景,心中冷笑,王爺?且再看吧!這個位置恐怕是守不了多久的了。

而說起念王府這邊。

送走夏鵬,夏清漣便收拾起心思來,如今身在王府,本以為脫離了地獄,卻不知道脖子上還套著一個無形的枷鎖。這夏鵬果然不是什麼善類,看來她當真是要好好的尋思尋思了。

如果把事情的實情告訴蘇念的話,他會幫自己嗎?畢竟夏鵬已經直言,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有解藥。

坐在房間裏想著心事,渾然不覺天色已然過午,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首望去,門開處,一聲月白錦線便服,腰間圍著一條瑩潤清透的玉帶的蘇念緩步走了進來。陽光側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的五官襯托的分外好看。

“臣妾見過王爺!”夏清漣連忙起身,福身見禮。

蘇念擺擺手道:“自己家中,哪來那麼些的禮節?隨意便好!”說著,忽然似笑非笑起來,但是看著夏清漣的眸子之中卻沒有半絲的溫情存在:“你是本王愛妃,深閨之中若也如此多禮,豈不無趣至極?”

聽到愛妃的稱呼,饒是夏清漣心性清冷,也忍不住玉麵飛霞,想著自己為了逃出尚書府玩了一出調包計,本想著到了念王府之後便趁機溜走,如今名義上卻是念王妃了,這還真是讓她萬分的頭疼。

“見過你父親了?”蘇念見她臉紅,唇角綻開一絲莫名的意味,一撩錦袍坐了下來問道。

“是,剛走不多會兒。”

“他還真是有心,女兒初嫁,等不及回門之日就趕過來了?總不是真的不舍吧?”蘇念冷然一笑,眸子裏閃過一絲厲色道:“左右不過前來威脅試探?沒有為難你吧?”

話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蘇念的語氣之中卻多了一層探尋的味道。

夏清漣一怔,心中突然一暖,未曾聽出蘇念的言外之音,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上就浮起一絲氤氳之氣,自小到如今這麼多年,何曾聽到過簡單至廝的一句關懷?

“謝王爺惦念著,倒是並未如何為難我,想是心憂我暗自掉包了,怕被王爺識破,因而前來關照幾句罷了。”

夏清漣並沒有將自己體內中毒的事情告訴蘇念,說了又能如何?王爺肯收留自己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如果自己不知好歹、得寸進尺奢望王爺為自己出頭,恐怕反而讓人厭煩。

況且,以夏清漣對夏鵬的了解,他所謂的毒藥來自異國他鄉,絕非恐嚇之言,以蘇念的王爺之尊,連都城都沒有出去過,又如何能幫自己解毒以圖脫出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