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漣的眸子淡淡的在蘇念的傷口上麵拂過,唇瓣微微的勾動了一下:“看起來王爺當真是好多了,居然都已經有力氣說笑了。”
蘇念的目光輕輕的在雪紅的身上飄過,語氣幽幽的吩咐道:“雪紅今夜辛苦你了,你先退下吧,本王身邊有王妃侍候著。”
“是。”雪紅恭敬的朝著蘇念行了一個禮,回過頭去對著夏清漣福了一下身子:“王爺,王妃,奴婢先告退了。”
待到雪紅個離開之後,夏清漣緩緩的在桌子旁邊坐下,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湊到自己的唇邊,輕輕的抿了一口,她的目光幽幽的在蘇念的身上飄過,風輕雲淡的道:“王爺當真是好興致,這麼晚了居然跑到別人的府中去散步。”
散步?蘇念的眉心微微一皺,他幹涸的唇瓣微微的抿了一下,有些幹澀的開口:“給本王倒杯水吧。”
夏清漣朝著天空翻了一個白眼,似乎有些不情願的倒了一杯水走到蘇念的身邊,遞到他的麵前,冷冷的道:“喝吧。”
蘇念的眸子之中染上了一抹邪惡的光芒,他斜眼看著夏清漣,唇瓣緩緩的勾起,聲音沙啞的吐出兩個字:“喂我。”
夏清漣的身子微微的愣了一下,臉色微微的一紅,她有些用力的將杯子拍在桌子上麵,冷冷的給了蘇念一個白眼,唇瓣邪惡的勾起:“王爺雖然受傷了,但是手似乎還是完好的吧?”
蘇念自討了個沒趣,他端起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身子微微的扯動了一下,傷口的位置便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眉心緊緊的蹙在一起,在對上夏清漣清冷的臉頰之後,似乎用力的從口中吐出一口氣來,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夏清漣一眼,緩緩的開口道:“為何方才本王讓雪紅進來的時候,你顯得十分的平靜?難道你早就猜到雪紅是本王身邊的人了?”
夏清漣的唇瓣微微的扯動了一下,眸子之中閃過一道了然的光芒來,她的塗著紅寇的指甲緩緩的在白瓷的杯子劃過,語氣幽幽的道:“這王府之中的人哪個不是王爺的人?雪紅是王爺的人有什麼稀奇的?隻不過……”夏清漣停頓了一下,在白瓷水杯上麵劃動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唇瓣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雪紅會醫術這一點本妃倒是著實沒有想到。”
蘇念的眸子幽深的看著夏清漣,唇瓣微微的蠕動了一下,他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卻始終都沒有說出口。
倒是夏清漣的眸子淡淡的在蘇念的身上掃過,她的目光在梳妝台的一格暗格之上掃過,牙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唇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過了許久之後,她才有些幹澀的開口:“其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例如自己身上的毒?雪紅懂醫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這麼長的時間,若是真的說雪紅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她還真是不信。
蘇念的唇瓣微微的撇動了一下,如黑曜石一般漆黑的眸子之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的手捂著自己的傷口位置,隱晦的開口:“難道你的身上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夏清漣的身子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她的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袖,手心裏麵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她的眉心緊緊的隆成了一個川字,眸子凝視著蘇念,半晌之後才沙啞著嗓子開口道:“其實王爺已經知道了,那又何必多問。他在我娘沒有生下我的時候就在我們身上下毒了,所以我的身上此刻中了一種來自異國的毒,若是沒有他給我解藥的話……”夏清漣沒有再說下去,眼睛裏麵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不需要再說下去了。”蘇念忽然開口打斷了夏清漣的話,看著夏清漣悲戚的目光,蘇念覺得自己的胸口位置似乎微微的抽痛了一下,他的眉心緊緊的皺在一起,唇瓣抿在一起,半晌之後才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道:“本王其實並不是有意想要探聽你的。”
“明白。”夏清漣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朝著蘇念揚起一抹牽強的笑意,她的目光停留在蘇念的傷口之上,眉心微微的攏了攏,淡淡的開口道:“時候不早了,王爺好好的歇著吧。”
蘇念的眸光看著那道縮在貴妃椅上的單薄身影,唇瓣不自覺的往上揚起了一個弧度。心中忽然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冉冉升起。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居然會讓他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第二天天色微微泛藍的時候,婉兒麵色漆黑的在屋子裏麵坐了整整一夜,她原本如秋水一般的眸子此刻寫滿了疲倦的光芒,她用力的將桌子上麵的杯子給掃落在地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絮兒端著水站在門口,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了兩下,牙齒在自己的唇瓣摩挲了幾下,原本準備邁進去去的步子愣在原地。
若是現在貿貿然的進去的話,主子恐怕不知道要怎麼樣的對待自己了,但是不進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