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烽的案子非常重大,涉及麵也廣,公安局出警人數前所未有的多,可惜墨雲山麵積廣,山也高,想要實現抓捕,光靠人多還不夠,公安局還向上借調了直升機進行偵查。
四花養老院被全麵清理整頓,原班人馬全部被遣散,有的還被追究了刑事責任,老人們按照精神狀況被分別送往其他敬老院和精神病院,而他們的子女全部被調查審訊。
牽一發動全身,t城的警局有的忙了,好多之前就被懷疑的販毒案件、走私案件與拐賣案都有了確鑿的犯罪證據,需要抓捕的人不止曹烽一個。
新聞也連番報道,小夢記者得到了網友的一致誇讚,都說她對這次事件貢獻巨大。
這其中,還有一個主動投案的,名叫洪喆,是曹烽的養子。
吳塵人在印尼,卻密切關注著國內的消息。
巍哥的公益片已經拍攝完畢,僅有一兩個鏡頭需要補,但是需要等到下雨才行,這兩天都豔陽高照的,劇組工作者在這印尼人生地不熟,也難以借到噴水造雨的設備,一行人隻好等。
吳塵換了一身長衣長袖的迷彩服,常思齊見了新鮮:“穿得這麼帥,要去哪裏?”
吳塵又丟給她一套同樣的衣服:“叢林野戰,去不去?”
常思齊拿著自己的衣服:“野戰?打槍的那種?那不是要很多人才能玩的遊戲嗎?”
吳塵:“兩個人就夠了。”
他見常思齊沒聲了,轉頭看她,見她臉紅了:“你想歪到哪裏去了?”又把相機交給她,“拿著這個。”
常思齊:“哦,原來隻是去拍拍照啊。”
越野車是向當地旅行社租的,吳塵把登山包丟上了車,常思齊問:“那裏麵是什麼?怎麼鼓鼓的?”
吳塵:“待會你就知道了。”
這裏的海和天跟伊斯基亞島周邊一樣湛藍,藍得毫無雜質,不同的是這邊綠意更濃厚,水泥道路的兩側有高大的棕櫚樹和椰樹。
常思齊看著自己一身墨綠的迷彩裝:“別人來旅遊都穿著花花綠綠的裙子,我穿著長衣長袖的迷彩服。”
吳塵問:“不喜歡?”
常思齊拿手遮擋太陽,偏著腦袋問:“你覺得好看嗎?”
她今天紮著個高馬尾,一身幹淨利落,白皙瘦削的臉在陽光下神采奕奕。
吳塵:“很精神。”
常思齊:“其實我超喜歡的!好有新鮮感!”
吳塵:“等會兒讓你見識更新鮮的。”
海洋漸漸遠去,城鎮的房子漸漸稀疏,兩旁的樹木逐漸濃密,品種也多樣了。
常思齊:“都不用導航和向導,你對這裏很熟悉?”
吳塵:“來過。”
她一臉稀奇:“連這種犄角旮旯、不毛之地都來過?”
吳塵:“這裏可不是什麼不毛之地,是東南亞著名的熱帶雨林區。”
越野車被停在密林一條小徑的入口,隻有羊腸小道了,車已經開不進去。
常思齊看著深幽墨綠的一片雨林,拿起後座的相機,正打算拍照,吳塵問:“想進去看看嗎?”
常思齊拿相機對焦:“不敢不敢,萬一遇到蛇啊猛獸啊怎麼辦?”
吳塵:“比自然猛獸更可怕的是什麼,知道嗎?”
常思齊:“惡劣的生存環境?吃人的可怕植物?”
吳塵從後座拿過大背包,下了車:“是土著。”
常思齊放下了相機:“土……土著?這裏麵還有野人?”
吳塵已經背好了背包,朝她比了個邀請的姿勢:“進去打個招呼?”
常思齊不敢置信:“真的假的?不是說很可怕嗎?”
吳塵:“不是很刺激嗎?”
常思齊抱緊了車門:“不不不……我不愛找刺激。”
就現在這個位置,都能聽到林子裏傳出的各種鳥叫聲,還夾雜了其他奇怪的聲音。
吳塵把駕駛室的車門一關,又趴在車窗上,笑著對她說:“好吧,那你乖乖在車裏等我。”
他居然真的轉身走了!
常思齊看著他踏上了幽林小道,眼見他越走越遠,內心鬥爭了半天,最終把車鑰匙一拔,抱著相機,屁顛顛跟了上去:“不要把我丟下啊!”
吳塵聽到後頭的動靜,停下腳步,看常思齊大跨步地跑著:“慢點,我等你。”
常思齊跑到他跟前,喘息著問:“感覺不像你的作風啊,居然來冒險。”
吳塵朝前走:“我什麼作風?”
常思齊緊緊跟隨:“讓我想想啊,謹慎、沉穩……”
吳塵:“沒錯。”
常思齊斜眼瞅他:“還真是當仁不讓呢……”
吳塵:“嗯。”
常思齊:“……”
常思齊:“照你的邏輯,也就是說我們進入這片林子沒有絲毫危險?”
吳塵:“那可說不準。”
常思齊的腳步頓住了。
見她久久未跟上來,吳塵轉身,看著她一臉驚慌的模樣,笑道:“就算有風險,也會有應對之策。”
他從背包裏拿出一把不長不短的砍刀,走到常思齊身旁,朝著一棵竹子砍了起來,手法很嫻熟,竹子很快被他斬斷。
常思齊看得不明所以,隻見他把砍好的竹筒口子削平了,遞給她:“嚐嚐?”
她抱著他給的竹節,一頭霧水:“我又不是熊貓!讓我吃竹子?”
吳塵把另一節竹子削開個口,舉起一倒,有水從竹筒裏流了出來,吳塵仰著頭,給自己灌水,任憑竹筒裏多餘的水分澆了他滿臉,他閉著眼睛接受這大自然的洗禮。
雨林的樹木都極高,遮天蔽日,但依然有日光透過縫隙,斑斑駁駁地射進來,照在吳塵的臉上身上,從常思齊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側臉,立體的五官被竹筒之水衝刷著,水流蜿蜒流淌,流至他的鎖骨,將鎖骨處灌滿,又繼續向下。